“不必,我的眼睛很好。剛剛突然有些刺痛,然後我再睜眼就能看到些人影了。想必是淤血之類的。”月生淡定地和奈良鹿嶼解釋。
“你能看見人影了?”奈良鹿嶼略過了月生口中所謂淤血之類的奇奇怪怪的瞎話,小心的靠近月生。伸出手掌在月生面前晃了晃:“看得到你面前是什麼嗎?”
“手,鹿嶼你别動,讓我看看你。”月生此時看人像隔了一面極厚的磨砂鏡子。隻能看到些輪廓,但他還是借着門外投進的光,仔細打量着奈良鹿嶼。
黃黃綠綠的人影,看上去很高很瘦的樣子。不過之前鹿嶼攙扶他時,他也能感覺到對方是個高瘦子。半長的頭發被紮成一個短短的馬尾綁在腦後。也許是綁得太高了,月生能看得出來他紮了個高高的短馬尾。
而被打量的某人,渾身不自在的在自己身上東摸西摸,整理衣服。哪怕月生說自己隻能看清人影,他也還是偷偷整理。突然聽到月生輕笑出聲,他有些窘迫地摸摸鼻子:“我來得有些匆忙,沒有好好打理。”
“不,我隻是覺得,鹿嶼和我想象中幾乎一樣。真是太好了,期待我能徹底看清鹿嶼的那一天。”月生的話柔和又帶着讓奈良鹿嶼羞澀的魔力。他用力拽了拽自己的上衣下擺,微微仰起頭,低聲說:“我也期待着那一天。”
陽光給奈良鹿嶼的身影描了一層邊,風吹得他頭頂的小馬尾晃了晃,讓月生有些手癢癢的,但按住了心思,還是開口問起了奈良鹿嶼出現在這的緣由:“今天你不是休假嗎?陪我出門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回來休息兩天怎麼還往我這跑呢?”
“我大哥忙着處理族務,大嫂在照顧侄子,都沒空理我,我當然就下來找我的好友了。”奈良鹿嶼用一種帶着些微埋怨和博取同情的口吻說出了這句話。
“居然沒有人陪陪我們的鹿嶼大人麼?既然如此,那今晚的廟會,我就向鹿嶼大人發出邀請吧!”被奈良鹿嶼說話口吻逗笑的月生也闆起臉揚起聲音,假裝嚴肅的說出了這句話。
“那我就大發慈悲的答應你吧!”同樣假裝嚴肅的奈良鹿嶼回完這句話後就破功笑出了聲。兩人相對都露出了笑容。
當天晚上,廟會十分熱鬧,商隊帶回的部分商品被放進了各種形式的小攤裡,大多作為遊戲勝利的獎勵。婦人帶着孩子以及久違回家的丈夫一起逛着這難得的廟會。
奈良鹿嶼在賣面具的小攤中買了兩個面具回頭找尋月生時,就看到對方蹲在撈金魚的小攤旁邊看着金太郎被守鶴指揮着撈金魚。每每弄破了網,守鶴總要氣得揪一揪金太郎的頭發,嘴裡嘟囔着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類。
金太郎捂着腦袋不停地道歉然後越挫越勇。
最後在惠子奶奶的死亡注視下,金太郎悻悻地停下了拿紙網的手。撈金魚攤的老闆看金太郎撈了這麼久一條沒撈上來,就拿了兩個小竹筒,一個竹筒裝了一條小金魚。分别遞給了金太郎和他頭頂的守鶴。
守鶴兩隻爪子抱住了竹筒,有些驚訝:“這是給我的?”
“對啊,看你指揮金太郎也指揮了好久,這是你們應得的。畢竟也在我這買了很多紙網。”老闆揮了揮手,一小孩一尾獸買了這麼多紙網,不補償兩條魚倒顯得他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