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瞳和蔔爾爾相視一望，确認了某種默契後點點頭，下一秒兩隻魔爪就朝着周過伸去，摸完異口同聲地開口道：“沒發燒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廖小凡抱着籃球都快笑得直不起腰了，要不是蔔爾爾和陳瞳都在周過真的很想起身一腳抓死他。

“我說你們還是不是朋友了，我這好不容易追求上進，不帶你們這麼打擊積極性的！”周過心裡苦啊苦，苦瓜都沒他此刻苦。

陳瞳：“過哥，真不是我們打擊你積極性，誰讓你前期塑造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我們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說呢爾爾。”

蔔爾爾點頭并豎起大拇指，“贊同。”

廖小凡笑得差不多了，開始替他的好bro說話，“行了行了，咱們周大少爺下定決心要出國學音樂，正為了夢想奮發圖強呢，這是好事。”

蔔爾爾朝着周過伸出右手，“英語上有任何不懂的随時來問我。”

“擊掌為誓，一言為定。”周過同樣伸出右手，兩隻手掌相觸碰的瞬間，周過開心地笑了，比起千萬句沒來由的鼓勵，有一個真正懂自己的人更讓周過充滿了動力。

“别光說我，我勸你們兩個也都努力點，下學期就高三了，千萬别告訴我大攝影家和大畫家就隻是你們随口說說的。”

周過這人，對待朋友，始終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放在心間，就好比學英語，此等福氣豈能他一人消受。

“你少激将法我，”廖小凡轉過頭去，不到三秒就又轉了回來，“好吧，這招依然有效。”

“你瞳姐我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心裡可比他有數，”瞳姐這眼神真可以說是要多看不上廖小凡就有多看不上，“這小子，真要擺道選擇題在他面前，就ABCD四個選項就夠他思考一天了。”

廖小凡把籃球往地下一丢，就開始吐露心中不滿，“陳瞳！你少看不起人，就你那蹩腳英語也沒比我好到哪去，我就不信你做選擇題ABCD四個選項你能一秒出答案！”

陳瞳：“做題我真不能保證一秒出答案，可對于以後想做什麼這道題上何止是一秒，我半秒就能出答案。”

廖小凡：“你就吹吧你，等哪天牛皮被你吹破了你就老實了。”

“ABCD，我敢選E，你敢嗎？”陳瞳雙手抱臂，語氣很是沉穩，穩如泰山的那種。

“你少诓我，ABCD選E，這算什麼半秒出答案？”

“廖小凡啊廖小凡，說你愚鈍都對不起愚鈍這個詞，ABCD是死規定，可我的人生是活的啊，放着live選die，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廖小凡沒說話，可臉部表情清晰準确表達着，說白了，就是想說我有病呗！

局面發展到如此不可控的地步，周過唯有看看手表，等待着上課鈴打響。倒計時，5，4，3，2，1，上課！

上課後，有人歡喜有人憂，還有人陷入了無盡的思考，這個人就是蔔爾爾。陳瞳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般徹底澆醒了蔔爾爾，蔔爾爾第一次心思完全不在課堂上，有種感覺自己這十幾年都白活了，書讀得再好又有什麼用，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一想到這蔔爾爾就懊惱地敲打着自己這個人人都誇贊的聰明腦袋。

面對十八歲後自己，周過要出國學音樂，陳瞳一如既往堅定自己的E選項，廖小凡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他至少還算是知道自己喜歡什麼，目标雖還不夠清晰卻也不模糊。隻有蔔爾爾，從始至終都把自己困在ABCD四個選項中跳脫不出來，就連ABCD這四個不變的選項蔔爾爾都會自動舍掉A與D，理由很簡單，遇到選擇題不會就選B和C。

為什麼？因為選B和C的正确率高于A和D，大家都這麼選。

蔔爾爾突然發現在考試上看似特立獨行的自己在人生的選項上竟然成了随波逐流随大流的主兒，真夠可笑，也真夠諷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