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句直接搞得墨離不會了,小姑娘猛地擡起頭,幹淨的眼眸裡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訝然。
她們……什麼時候分手了?
昨天?
她怎麼不知道?他不是今天早上還來接她上學的嘛……
墨離滿臉問号,下意識就用手戳了戳他垂在闆凳後面的手背,暗示他不要亂講話……
俊美無俦的少年早就在餘光裡看見她的小動作,立刻用小指勾了勾小姑娘的手以示回應安慰。
“作為班長我卻沒有做好對班上同學的正确引導……真的很抱歉老師,讓您操心了。”
文佩蘭仔細端詳了一下她這個少負盛名的天才學生,依舊是那副疏離淡漠清冷如月的樣子,隻是那雙不近人情的鳳眸裡終究還是沾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情。漂泊的孤舟終于遇到了讓其主動靠岸的那條繩索,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決絕。
況且真的有人在得到這樣絕世美麗的珍寶之後還能心甘情願放手離開嗎?文佩蘭盯着小姑娘那張傾世絕倫的臉陷入了懷疑。
“是嗎?”
資深教齡的班主任在内心嗤笑一聲,又将目光繞過這青竹一樣挺拔的背影,停留在那個躲在他後面像個蔫茄子一樣埋着腦袋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似是察覺到她在看她,身體微微發抖,無意識地就往那棵堅實的青竹身上靠近,但又好像突然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不太美妙,隻好尴尬地停住腳步無措地絞起手指。
一看就潛意識十分信任身前挺拔的少年,不自覺就想往她心中的安全區躲避。
這溫情的樣子……她信他個鬼!
但他這麼信誓旦旦表示他倆已經分手了,那她再不信也還能再多說什麼嗎?
人家已經分手認錯了她作為班主任還要揪着不放嗎?隻能騎驢下坡教育教育得了,反正隻是給一個官方結果,至于是真是假……那關她們老師、學校有半毛錢關系。
沉默良久,辦公室瞬間陷入寂靜。文佩蘭不知道她到底思考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更長時間……最終還是歎口氣擺擺手讓他倆先回教室,說其他事情學校會處理,讓他們不用擔心。
本來墨離那孩子就懶散,再耽擱上課那還管不管成績了?
墨離結結巴巴地學着宋清辭跟老師禮貌告别,畏畏縮縮像個小跟屁蟲一樣不近不遠地跟在那個人背後。她想問他他說的分手是什麼意思,可走廊上盯着她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隻好乖乖地跟他保持一米的安全距離,免得又給他添麻煩。
*****
一班教室内,冷峻的少年拉開椅子剛一坐下就聽到他的同桌時喻故作好心來打探“聽說你被甩了啊?”
宋清辭漆黑的鳳眸裡閃過一絲晦暗的幽光,眉間透着陰沉的寒氣,面色十分不善,一看就是被說中了。
少年默不作聲冷睨他一眼,習慣性地從抽屜裡拿出筆記本準備多寫幾頁……這快考試了,他得幫小姑娘補補課,他可不想因為這些事害得她成績下滑考不上好大學。他們是學生,當前的主要任務還是高考呢~
不想,一封血淋淋的信紙從夾帶的書本裡掉落出來。
宋清辭想起昨天晚上收到的那些威脅短信,淡定的臉上泛起意味不明的冷意。
時喻興奮得像個聞到松露的野豬,激動得渾身顫抖,感覺下一秒就要哼哼出來。他快速從宋清辭手裡搶過信,聲情并茂地朗讀起來“和她分手,不然把你腿打斷……”
“哈哈哈哈哈,這都是什麼東西啊~真夠神經的~”信上離譜的威脅讓他笑出豬叫,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興這套呢?
“你也是夠厲害的,威脅信都搞出來了!下次該不會有人要出一個億找人把你做掉吧?”時喻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他也不容易,随即一本正經道:“要是真有人找殺手取你的項上人頭,我第一個去報名!分的錢我會給你燒一半!”
至于剩下的嘛~當然是幫他照顧照顧墨離啦!他絕對沒有要撬牆腳的意思,他們是兄弟,照顧照顧兄弟的女朋友怎麼了?
宋清辭身體往後靠了靠,拿紙巾包着嫌棄地挪開壓在他肩膀上的手,淡定道“惡作劇而已。”
他大爺的……他好心好意幫他,他還好意思嫌棄他?
時喻接過紙巾嫌棄地擦了擦,随即翻了個白眼不善道“你最近還是小心點吧,現在全國網友都想過來揍死你。你要請保镖可以叫我,給你個友情價三百塊錢一天……”
疏離淡漠的少年淡定自若地翻開書本漆黑如墨的眼眸依舊冷淡、不辨情緒,似乎這一切與之無關,如同置身事外的觀棋人,冷眼旁觀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