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有戲份要拍。沈麟看見餘溪情況逐漸好轉,便放下心來,轉身想要離開病房,回到劇組。
剛走到門口,沒想到與一個腳步匆匆的人撞了個滿懷。
沈麟擡頭,兩個人驚詫地面面相觑,同時驚呼道:“是你!”
正是陸振羽。手裡提着袋子,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果然如沈麟猜測,陸振羽中午連飯都沒吃,就匆匆離開劇組,果然是來看望餘溪了。
陸振羽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沈麟,面露尴尬之色,欲言又止,隻是傲嬌地将下巴側到一邊,像一隻發脾氣的貓。
沈麟主動緩解尴尬,将私人空間留給她們,急忙說道:“陸導,那我先走了。”
陸振羽“嗯”了一聲,徑自走進病房。
将特意買的鮮花放在床頭,靜靜地站在病床前,凝視了兩分鐘。
然後,給某人打電話,叫她快點過來。
不出五分鐘,那人就接到指令,按時趕到,閃身而入。
“你來了。”陸振羽感知到背後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并未回頭,背對着那人,冷冷地說。
“我來了。如果不是擔心溪溪,我才不會答應你。”女生聲音冷淡,隐含質問之意,“給我錢,讓我看護溪溪?以為我受你的雇傭嗎?你把我和她這麼多年的友誼當成什麼了?”
“友誼?”陸振羽冷哼一聲,“多麼虛無缥缈的東西。”
然後陸振羽轉身,用不屑的眼光睥睨着面前的女生。“如果你不想從她身上賺錢,為什麼要過來?别騙自己了。”
女生氣得手抖,顫巍巍用食指指向陸振羽,“你……你這人的思想真是太偏激了!難道你就沒有朋友嗎??”
沒想到陸振羽輕蔑地撇撇嘴,“都是些追逐利益、互相利用的泛泛之交而已。”
女生換上一副鄙夷的神色打量她,“你這副樣子,我不相信溪溪會喜歡你。連好朋友都沒有的人,無法理解我們朋友之間的關心,倒也正常。”
“牛羊成群,虎狼獨行,隻有弱者才會抱團取暖。”陸振羽表情冷酷,說出自己一貫奉行的準則。
女生與她的價值觀完全不同,不甘心似的追問道:“那麼,上次和你通話的那兩個人呢,你不承認她們是你的朋友麼?”
陸振羽糾正道,“生活交叉多,和她們比較熟悉。”
這個人真是嘴硬啊,女生心想。不再與陸振羽争辯,徑自走到躺在病床上的餘溪身邊,動作輕柔地為餘溪蓋好被角,撫平被套上的褶皺。
與此同時,陸振羽則抱臂站在一邊,面無表情遠遠地打量着女生的動作。
餘溪聽到有交談聲,從睡眠中蘇醒。
環視四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束白色百合花,在精緻的包裝映襯之下顯得溫馨而華麗,花朵恰是最為盛放的狀态,空氣中彌漫着令人舒适的清雅香氣。
她超喜歡這束花,驚喜地說道:“好漂亮的百合花啊!”
女生如實解釋道,“這是你女朋友送的。”
女朋友?她哪裡來的女朋友?餘溪疑惑地看向自己好友,卻瞥見了遠處一言不發、冷臉站着的陸振羽——
送花的應該是這個家夥吧。
餘溪扶額苦笑,試圖向好友解釋,“樂樂,你誤會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隻見陸振羽聞言挑了挑眉,依舊沒有說話。
餘樂暗自松了口氣,放下心來。還好這個古怪偏激的女人并不是餘溪的女朋友,溪溪才不喜歡這種人呢。
餘溪咳了兩聲,對陸振羽笑道,“原來你知道我喜歡什麼花啊。”
陸振羽高冷地說道,“随便買的。”
餘溪暗笑,心想陸振羽真是嘴硬,這束花至少價值上千元,這個女人明明對自己上心了。
但是沒有當面戳穿,而是斜坐起來,将病床靠背調整到舒适的角度,“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
“病人的家屬是哪位?醫生找。”護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陸振羽和餘樂同時動身,但陸振羽還是搶先一步抵達醫生辦公室門口,站在餘樂前面。
護士回頭時驚詫地發現自己身後竟然有兩個人跟随,就近向陸振羽詢問道:“您是?”
“陸振羽。”
護士對照患者檔案裡登記的表格,搖了搖頭,轉向旁邊的另一個人:“您呢?”
“餘樂。以前登記過的。”
護士禮貌地點點頭,為餘樂打開醫生辦公室的門,邀請她進去詳談患者情況和下一步治療方案。
隻留下陸振羽孤零零被關在門外,差點鼻子氣歪。
什麼?這個女人竟然和餘溪是同一個姓氏?而且醫院什麼時候通知家屬登記了,她怎麼不知道?
隻好悻悻地返回病房,看見餘溪正在艱難地翻身下床,仿佛要尋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