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易平秋的出現得到了玄清門的重視,但除了内門弟子,許多外門弟子還不知道易平秋長什麼樣。
易平秋的面孔對于外門弟子來說很是陌生,不過僅憑她身上穿着内門大弟子的道服,衆人就知曉了她的身份。
“這位……是平秋師姐嗎?”
“跟在蒼師叔身後,看來是了。”
不管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叽叽喳喳地都向易平秋問好,易平秋也難得體驗到了一把剛剛蒼雲深的感覺。
蒼雲深撥開衆人,帶領易平秋直往戒律司的内部去。
戒律司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因為犯了事正在受罰的外門弟子。
“雖身處外門,那也不得疏于修煉,因為打牌而荒廢了大好年華,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緊接着這道聲音,後面響起幾人的應和聲。
易平秋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蒼湛手拿戒尺,淩厲地訓斥着幾個身穿黃袍的外門弟子。
蒼雲深也被吸引了目光,還未等她與易平秋走去,蒼湛就率先發現了她們。
“蒼師叔,平秋師妹。”
與剛剛訓誡的表情不同,蒼湛白淨紅潤的臉上現出了幾分和善。
“聽一方師兄說,師妹現已突破了煉氣前期,實在可喜可賀。”
看着與蒼雲深有幾分相似的臉,易平秋客氣道:“多謝師兄,平秋還有許多地方要學習,往後有機會還要請師兄多多指教。”
蒼湛嘴角含笑,樣子與蒼雲深更加相像了。
礙于關系,蒼湛平時也隻和其他弟子一般叫蒼雲深“師叔”,隻有在與蒼雲深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叫她“太姑奶奶”。
蒼雲深向蒼湛簡單說明了這次的來意,蒼湛随後便撇下還未訓誡完的弟子,熱切地帶蒼雲深與易平秋在戒律司内四處觀看。
“玄清門每十天就會有一次戒律巡查,檢查内、外門弟子有沒有違禁的行為出現,除此之外,戒律司還會不定時抽查,剛剛那些外門的師弟師妹,就是在抽查時聚衆打牌才來到這裡的。”
蒼湛說這些話時,嘴角一直帶笑。
“戒律司是掌管門内紀律的重要機構,有戒律司在,玄清門的風氣就永不會差。平秋師妹如若有興趣的話,也可以經常過來。”
易平秋回道:“我會考慮的。”
戒律司的占地面積很大,經參觀後易平秋才發現,戒律司不僅有專門訓誡的地方,還有關禁閉的卧房。
卧房設計得就像是現代的監獄,整個房間包含了基本生活需要的功能,但隻有一個小窗戶,牆壁很厚,隔絕了相鄰房間的交流。
聽蒼湛講解,隻要是關了緊閉的弟子,在緊閉期間就無法與任何人交流,精神遭受折磨的同時才會對自己所犯下的過錯認真悔改。
除了一些搶劫傷人的嚴重事件需要關禁閉,大部分違紀的弟子隻接受訓誡就可以離開了。
師兄妹幾個,隻有蒼湛在戒律司幫忙,平時他要忙着修煉,還要抽出時間來戒律司處理公務,所以他很希望易平秋能夠和他一起來共事,減輕了戒律司的壓力不說,還能夠曆練曆練。
告别戒律司,蒼湛的眼神裡仍含有對易平秋的期待。
已至晌午,蒼雲深半步踏入元嬰期,已經完全沒有餓覺,易平秋才剛開始修煉,食量比之前要大許多,一到飯點,她的肚子就開始一陣一陣地咕咕叫。
蒼雲深不耐,語氣不善道:“你就不能忍一忍?”
肚子餓了尚且能忍,叫了可沒辦法。
易平秋不得不縮緊小腹,怯怯說:“師叔你别生氣……”
此刻她們正在飛劍之上,易平秋說話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蒼雲深的不快,蒼雲深再将她扔下去。
其實這咕咕叫就已經惹了蒼雲深的不快了。
“啧!小叫花就是麻煩。”
雖然嘴上說着麻煩,但蒼雲深還是調轉了去功善閣的方向,飛劍載着兩人向另一個山頭飛去。
玄清門内的野獸動物甚多,平時許多弟子就會捕獵一兩隻來滿足口腹之欲,不會打獵的,就會去外門的膳堂吃飯。
阿燦平時給易平秋送的飯,也是出自于外門膳堂。
内門不設膳堂,内門弟子修煉到一定程度後就會辟谷,加上人數稀少,所以都由指定的外門弟子送飯。
有時辟谷的内門弟子也會來外門的膳堂用餐,多半是想嘗一嘗味道。
蒼雲深細數自己上一次吃飯,好像是在山下曆練時,經過酒館就點了幾盤牛肉下酒來吃。
難得來一次膳堂,蒼雲深與易平秋一同去取了些飯菜來吃。
蒼雲深在易平秋面前,一直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乍一看見蒼雲深往嘴裡送飯,易平秋還有些稀奇呢。
蒼雲深也是毫不留情地瞪了易平秋一眼,易平秋連忙低頭認真扒飯。
在蒼雲深身邊,易平秋不敢怠慢,一頓狼吞虎咽将肚子填飽,随後在一旁安靜等待蒼雲深帶她去下一個地方。
蒼雲深拿的菜極少,但每一口都細細品味,簡直吃出了絕味的感覺。
太磨叽了。
易平秋不敢多言。
一般中午吃完飯,易平秋都會小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