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衣軒的尾音上挑,語氣平淡,讓盛淮竹有了一種她真的會去殺人的錯覺。
盛淮竹心道“不好”,偏偏這時玉衣軒還叫她趕快說出來。
喜歡的男子嗎,本就是诓玉衣軒的,她哪裡有喜歡的男子。
“快說呀……”玉衣軒的手指在盛淮竹的臉蛋上滑動。
盛淮竹顫了顫身子,閉目道:“沒有……”
“那你,剛剛是在騙本座喽?”
“我、我一時胡言亂語了……前輩不要放在心上……”
玉衣軒發出一聲“啧”,頓時讓盛淮竹慌亂起來。
正等着玉衣軒的大發雷霆,盛淮竹甚至做好了再看一次玉衣軒張牙舞爪的樣子,但她卻聽見玉衣軒說:“都說了不要叫本座‘前輩’,要叫本座‘娘子’。”
玉衣軒釋放出的威壓叫盛淮竹内心惶恐,剛剛忍住沒哭出來,現下在玉衣軒懷裡,盛淮竹最終還是不堪重負地流了幾滴淚。
“對不起、前輩……我真的不能和您成婚……我真的不是呀……”
閉眼等待玉衣軒的回應,盛淮竹的淚流得更兇。
柔軟濕熱的東西貼上了盛淮竹眼淚流過的地方,盛淮竹心中好像被撫慰了一般,半睜開眼睛,玉衣軒正溫柔地舔舐她的眼淚。
不得否認,玉衣軒就連舔眼淚也這樣美……
盛淮竹看呆了幾分。
玉衣軒為她舔淨眼淚,最後竟是直接躺在了她的身旁。
“你就這般害怕本座?”
“不是的……”
聽聲音都能聽出來盛淮竹在顫抖,尤其在玉衣軒靠近之後,盛淮竹顫得更甚。
玉衣軒閉眼磨蹭盛淮竹的頸窩,就如狐狸一般粘人谄媚。
“是不是前幾日,本座吓到你了?”
盛淮竹未作回應,玉衣軒心中了然,細嗅盛淮竹身上的味道。
“本座那日可是聽見,你與那丫頭叫我‘老妖’……”
盛淮竹身子又一顫,這就開始翻舊賬了?
感受到盛淮竹的緊張,玉衣軒嬌嗔地笑了幾聲,繼續說道:“想着捉弄捉弄你,所以跟你去了你的山頭,在你的卧房裡拿了幾件衣裳,都被本座藏起來了。”
聽到這裡,盛淮竹哪裡敢說話。
玉衣軒淡淡問道:“你可有發現你卧房裡丢了幾件衣裳?”
衣服太多了,根本沒發現。
盛淮竹抿嘴,“沒有。”
不知是哪裡觸碰了玉衣軒的神經,玉衣軒在盛淮竹身旁咯咯直笑。
笑累了,玉衣軒柔柔說起:“其實本座——也不是很喜歡你這個小輩。你自诩修煉有所小成,便帶着剛至煉氣的師妹來了後山,殊不知後山住着本座,還興沖沖地叫師妹與你一同來未知的地方冒險,如若本座是那吃人的鬼魔,那你與你師妹的性命豈不就雙雙丢失了?”
玉衣軒說得在理,盛淮竹啞口無言。
“本座作為九尾狐一族的族長,得需為族人們做個榜樣,既然你摸了本座的尾巴,那本座便委屈一點,收你做九尾狐族的族長夫人,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還是說……”玉衣軒眯起眼睛,“你瞧不起九條尾巴的狐狸?”
好危險的眼神,盛淮竹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玉衣軒欣然,說出的話一字一字地印在盛淮竹的耳朵裡。
“那便說好了,從此刻開始,你便是本座的未婚妻子,本座也便是你的未婚妻子。”
如此叫人羞赧的話語,真不知玉衣軒是如何說出口的。
那番話,就相當于對盛淮竹宣告:往後餘生,除非玉衣軒對她膩煩,那麼她一輩子都要與玉衣軒綁在一起……
她可不要!
她有大好的年華和前程,憑什麼要平白無故被冠上一個九尾狐族族長夫人的名号!
盛淮竹掙了一下,仍是重複那一番話語:“前輩,摸您尾巴一事隻有你我二人知道,您不喜歡我,我也不……不了解您,那為何,咱們就當作沒發生這回事兒呢……”
玉衣軒的眼神再次變得銳利危險,她輕輕重複起盛淮竹的那一句“當作沒發生”,聲音越壓越低。
空氣中的威壓,漸漸重了起來。
盛淮竹額頭冒汗,吃力地張口呼吸。
“前輩……我快要、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話罷,過重的威壓驟然收起。
盛淮竹劫後餘生一般大口呼吸,心中離開玉衣軒的想法更加堅定。
“天地為鑒,本座身為狐神,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如今叫本座違背誓言,是何居心?”
盛淮竹汗如雨下。
緊接着玉衣軒又道:“不過看在你是本座的妻子份兒上,本座就寬恕你罷。”
未等盛淮竹反應,玉衣軒的九條尾巴便蹭起盛淮竹的腿,十分纏人。
“哼哼~”
照玉衣軒這個反應,恐怕是真的将盛淮竹作為未婚妻子看待了。
盛淮竹麻木地感受着身邊柔軟的蹭動,她竟覺得有一絲舒服!
沒過多久,玉衣軒又擡頭問道:“忘了問,你叫什麼來着?”
沉默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