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秋受傷的這幾日,算是體會到了被照顧是什麼感覺。
阿燦主動搬到她的院子裡,負責她生活起居。
其中就包括吃飯、洗浴、上廁所,和換衣服。
除了吃飯,其他幾項都極其考驗易平秋的羞恥心。
她在現代世界就發現了自己的不一樣,在周圍的同學都開始和異性談戀愛的時候,她的目光總是被美麗、優秀的同性吸引,大一點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這叫作“同性戀”。
自小在孤兒院裡長大,易平秋養成了沉默的性子。
雖然也總有人向她交友示好,但她從不會将自己的秘密說出去。
到了這個世界,易平秋也會如此。
經曆了幾天的羞恥,易平秋的身體恢複得極快。
期間甄中天和幾位師兄來看過她,留下了傷藥和問候。
奇怪的是,這幾位的臉色都很滄桑,像是在忙碌什麼。
與他們不熟,易平秋也沒有多問。
七日之後,易平秋的骨頭漸漸愈合,不需要固定骨頭的木闆了。
卸下木闆的易平秋一身輕松,步伐也穩健,她甚至感覺她比受傷前更有力量了。
想起受傷那日做的夢,易平秋看了一眼向她飛來的弱水劍。
弱水曾在夢裡與她相見,那時她的身體危在旦夕,是弱水渡給了她一些靈氣。
這幾日身體恢複的速度那麼快,也少不了弱水的幫助。
受傷後每每看見弱水,易平秋就總會想起那日夢裡弱水的人形模樣。
阿燦依依不舍地搬離了後山院落,重新回歸到外門弟子的生活,而後山院落,也終于回歸到了最初隻有易平秋的時候。
沒過幾日,蒼湛來了。
此前蒼湛一直忙着戒律司的工作,好不容易得了空,就受蒼雲深所托攜厚禮來探望易平秋。
和其他師兄一樣,蒼湛的臉色也像是沒有休息好。
就連養傷多日的易平秋,臉色都比蒼湛的紅潤。
“平秋見過蒼湛師兄。”
幾日未見,蒼湛依舊天真和善
“師妹不必多禮,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已經好些了,再養上半月,興許就能繼續練劍了。”
蒼湛點頭道:“那便好,那便好。”
寒暄的話沒再多說,蒼湛步入主題說道:“蒼師叔叫我拿了些養身子的補品給你,順道來看你傷勢如何。”
蒼雲深和蒼湛樣貌有幾分相似,又都姓“蒼”,易平秋不難猜出二人之間有親戚關系,蒼湛受蒼雲深的托付來看她,也是合情合理的。
蒼湛從儲物戒裡拿出那些補品時,易平秋驚得險些跌在地上。
在易平秋的認知中,補品差不多應該是什麼腦白金、補腦液的這種,萬萬沒想到是一些不知名靈獸的器官部位……
好吧,這也算一種補品……
隻是那補品上面還帶着血迹。
蒼湛笑道:“這些是蒼師叔親自去靈獸園從靈獸身上取來的補品,煮熟熬湯,不僅味道鮮美,更是大補呢。”
易平秋腹诽,取來?難道不是剜來嗎?
除此之外,蒼湛又拿出了一瓶丹藥。
“師叔說師妹受傷那日,将你送回來的時候去後院摘了幾棵靈草,這些是用那些靈草煉制出來的丹藥,因為品級比不上師叔在靈藥園裡煉出來的,師叔就托我還給師妹了。”
易平秋沉默了幾秒,終是将那瓶丹藥收下。
“師妹,師叔還讓我問你,那日你是如何摔上房頂的?”
易平秋如實将弱水劍失控的事情告訴給了蒼湛,蒼湛也由此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修仙界中常出現佩劍傷人的事件,其中大多受害者的共同點就是心思純潔、頭腦單純,這類修仙者極容易被佩劍反噬,起初的現象都是佩劍異常狂躁、不受控制。
蒼湛的臉色變得更加沉重,易平秋不免擔心起來。
“師兄,可是有什麼問題?”
弱水劍會反噬也隻是蒼湛的猜想,與其叫易平秋無故擔心,還不如将此事瞞住。
蒼湛于是說道:“沒有沒有,隻是想到淮竹師妹已失蹤多日,實在擔心罷了……”
在後山養了不到十日的傷,易平秋整天都是在無聊和羞臊中度過,全然忘記了當時被弱水劍甩飛的,還有盛淮竹!
“淮竹……淮竹師姐她……”
以為易平秋是擔心盛淮竹的安危,蒼湛連忙安慰道:“師妹不必擔心,淮竹雖失蹤了十日,但看管山門的弟子并沒有看到她從玄清門離開,隻要淮竹還在玄清門,掌門和師兄們就一定能夠找到她!”
怪不得掌門和師兄們來看望易平秋時,臉色跟幾日沒睡了一樣,原來是真的幾日沒睡……
作為知情者,易平秋頓時生出一身汗來。
“師兄……我知道淮竹師姐去哪兒了……”
将盛淮竹掉入後山一事告訴給蒼湛後,易平秋這幾日一直糾結于心上的未知事總算是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