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
從臨江仙口中聽見的這兩個字,突然讓易平秋的神情恍惚起來。
她……是不是聽過這個名字?
好像是在很遠很遠的以前……
腦中閃過幾個零碎的片段,易平秋頓時被巨大的悲傷籠罩。
“臨前輩,‘驚心’……是誰?”
察覺到易平秋與臨江仙這邊的不對勁,蒼雲深腦子瞬間清醒,忙将易平秋與臨江仙隔開。
“她喝多了就愛說胡話,你去再盛幾碗醒酒湯來。”
将神色恍惚的易平秋支走,蒼雲深直接把臨江仙從茶幾上拉起。
“嗯……嗯?”
臨江仙被迫清醒,頭痛欲裂。
蒼雲深不好說些什麼,狠狠剜了她一眼。
“喝完湯就回你的靈雲派去,莫要在易平秋面前說些多餘的。”
臨江仙跳過蒼雲深的話,怔怔道:“我……我方才好像看見驚心了……”
蒼雲深朝着她腦袋打了一拳,壓低聲音說:“那是易平秋,你看錯人了。”
臨江仙吃痛,被蒼雲深打得淚花都出來了。
“哦……那也不必打得這般狠吧……”
“不這般狠你能清醒過來嗎?你說話注意些,眼下可不是和易平秋說這些事的時候……”
“知道了知道了,啰裡啰嗦可真是麻煩……”
蒼雲深還想再給臨江仙幾下拳頭,餘光卻瞥見易平秋已經從夥房走過來。
“臨前輩,醒酒湯。”
“哦~謝謝易小丫頭了。”
易平秋面容不似起初那般和悅,随後臨江仙便聽她問道:“臨前輩,你說的‘驚心’,是誰啊?”
該來的還是要來,臨江仙頭腦風暴,在對面蒼雲深威脅的目光下,堪堪解釋道:“呃……是、是‘驚喜’!我是說,易小丫頭能來叫醒我,實在叫我‘驚喜’……”
易平秋直勾勾地盯着臨江仙心虛亂瞟的眼睛,心中了然肯定沒有聽錯。
易平秋還想再問上幾句,可惜蒼雲深已經敲着桌闆不悅道:“易平秋,先吃飯。不是還要練劍麼。”
蒼雲深的話對易平秋一向很有威懾力,易平秋安分端起飯碗來沒再問,隻是萦繞在心頭的莫名傷感久久未能散去。
臨江仙沒有在後山久留,易平秋隻好等下次遇見她再問。
不過有蒼雲深的有意阻攔,易平秋恐怕是很難問到了。
臨江仙離開後的沒幾日,蒼雲深也搬離了後山。
易平秋與蒼雲深長達三月有餘的同居生活,終于告一段落。
後山回歸了甯靜,易平秋的修為也有了一些提升。
如今她已不再畏懼禦劍飛行,隻是禦劍訣總不能及時念出,還需要再磨煉一番。
易平秋的劍術也有了顯著提高,蒼雲深在後山期間叫她将基礎打得很好,她也能夠做出連貫的動作了。
誰能想到,易平秋一開始連揮劍的姿勢都不标準,現今竟是能防身了。
蒼雲深走後,易平秋潛心修煉。
後院的靈草大都成熟,易平秋将靈草摘下,用器具不甚熟練地煉丹。
第一次煉丹,九成的靈草都被易平秋煉毀,其中一成隻制成了三顆丹藥。
易平秋又在後院種上新的靈草,在這期間專心磨煉劍術和打坐。
不出半月,易平秋得以進入煉氣後期。
進入後期當晚,易平秋收到了盛淮竹傳來的消息。
傳音鳥傳訊,就如同盛淮竹在她身邊一般:“平秋,聽師父說你進煉氣後期了?不愧是天靈根哇,師父叫我傳話給你,明日一早來練武場,同師兄我們幾個一起練劍。”
彼時易平秋正在浴桶裡泡澡,盛淮竹的話傳到後,易平秋也試着給盛淮竹傳話回去。
“好的,我收到了,那……淮竹,明天見。”
當易平秋的傳音在卧房裡響起時,盛淮竹正在床榻上與玉衣軒一同吃着葡萄。
“你和易平秋的關系很好麼,那日還把人家抱在懷裡呢。”
那時玉衣軒雖然吃味,但到底是沒有計較,如今又聽見易平秋的聲音,玉衣軒忍不住再提起此事。
盛淮竹将一粒葡萄送進玉衣軒嘴中,笑道:“不過是關系好的師姐妹,天下哪裡有那麼多喜好同性的人呢。”
“那可說不準……”
盛淮竹與玉衣軒依偎在一起,并沒有将玉衣軒的話放在心上。
後山到練武場的距離不算是近,走着去快些也要三刻鐘,易平秋學以緻用,禦弱水劍飛去,不到一刻鐘就已到達。
内門弟子屈指可數,易平秋來得還算早,但場中已有師兄在練劍。
易平秋走近一看,原來是蒼湛。
在旁看蒼湛練完一套招式,易平秋上前打招呼:“蒼湛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