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竹開始擡水桶的時候,易平秋的兩條胳膊還沒有從酸痛中緩過來。
盛淮竹關心道:“怎麼了平秋,是不是手臂太疼了?”
易平秋點點頭,揉了一會兒試着去擡水桶。
“不然你把水倒出去一些吧,一開始就這麼多,隔天起來胳膊肯定會疼的。”
易平秋咬牙,一邊擡水桶一邊說道:“不礙事的,這樣容易進步。”
看易平秋逞強的樣子,盛淮竹莫名熱血沸騰起來。
“你今夜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多揉揉手臂,若是拉傷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易平秋笑着說:“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有盛淮竹陪在身邊,可比自己一個人修煉要有趣的多,易平秋想着,雖比一個人時辛苦,但好在修煉強度大,效果也會更顯著。
一百下擡水桶,易平秋做到五十個就再也使不上力氣,盛淮竹不間斷地擡了好幾下,快要将兩百下擡完了。
盛淮竹看着細胳膊細腿兒的,其實力氣很大。
易平秋想趕上盛淮竹的進度,但手臂實在用不上力氣,擡起水桶時手指脫力,兩個水桶“撲通”一聲全都灑倒在地。
水桶的重量将易平秋拉倒,屁股着地,易平秋直接坐在了水中。
此番猝不及防,叫易平秋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悶哼了一聲。
連摔倒都是靜悄悄的,若不是盛淮竹聽見了水聲,還以為易平秋無事發生呢。
“平秋,你沒事吧!”
盛淮竹一嗓子将練劍中的幾位師兄都吸引了過來。
二師兄首當其沖,與盛淮竹一人一側,将易平秋從地上拉起來,去了練武場上用來休息的卧房去。
屁股鈍痛鈍痛的,易平秋隻好趴在床榻上面,兩條胳膊也是酸痛,她隻好在下巴處墊上了枕頭,兩條胳膊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舉着。
樣子有些滑稽,但慘也是真的慘。
“師妹,你沒事吧?都怪我,我不應叫你去擡什麼水桶的……”
二師兄語氣愧疚,那張本應元氣滿滿的面容此時滿是愧疚擔心。
易平秋曉得這不是二師兄的錯,歸根到底,還不是她自己力氣太小、愛逞能嗎……
“二師兄不要這麼說,你是為了我好,是我力氣太小了,連一桶水都拿不起來,事先淮竹師姐提醒過我,是我沒有認清自己的實力,摔倒也都是因為我自己,二師兄一點錯都沒有。”
易平秋生怕二師兄因她而愧疚,說完那些話後,又着重地解釋了是自己的原因。
一衆師兄也安慰起易平秋和二師兄,隻是二師兄的眉頭一直緊皺,似乎還是覺得是自己的錯。
“師妹的傷才剛好不久,好不容易能和師兄妹幾個一起練武了,才第一天我就叫你受了傷……不行,我要去師父那裡領罰,罰我在戒律司關禁閉才行!”
話罷二師兄便要往外走,蒼湛與兩位師兄連忙攔住他。
蒼湛勸道:“二師兄,你關心平秋師妹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平秋師妹都說了不是你的錯,你又何必去主動領罰呢,何況依我看,此等罪名還不及關禁閉的地步。二師兄若是實在愧疚,便在此好生照料平秋師妹吧。”
二師兄擰巴的臉終于緩了一些,“好,那以後我來照顧平秋師妹!”
易平秋一聽,趕忙說道:“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師兄和我男女有别,照顧的話,還是交給為我送飯的外門師妹吧……”
二師兄思索一番,點頭道:“師妹說得在理,那我送師妹幾樣東西,不然我實在過意不去!”
未等易平秋說些什麼,二師兄就一股腦兒沖出卧房,也不知去了哪裡。
在房中陪着易平秋的幾人都哭笑不得。
盛淮竹捏捏易平秋的手臂,力度沒用多大,易平秋卻皺起臉來。
“這麼疼啊?”
易平秋發出一聲“嗯”。
盛淮竹順勢說道:“那屁股上的傷我也得看看。”
此言一出,在場的男性面色頓時局促,陸續地都從卧房離開了。
易平秋捂着屁股不讓盛淮竹看,臉色也少見地一片通紅。
盛淮竹大笑幾聲,終是說道:“行了行了,别捂了,我逗你呢。”
易平秋不好意思道:“隻是摔了一下,肯定沒有多嚴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嗯嗯,我同你一起!”盛淮竹眨眨眼睛,“剛好我也能偷偷懶。”
易平秋這時反應過來,她竟是和盛淮竹單獨相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