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深與易平秋在天元門護山大陣之外降落。
一旦進入護山大陣,天元門之人定會知曉她們二人的到來,到時難免會打草驚蛇,連線索都探查不得。
那些假扮玄清門弟子的賊人定然也是知曉這一點的。
乍一落地,易平秋便跟在蒼雲深身後問她有什麼計劃。
蒼雲深昨夜與臨江仙傳完音便去睡了,計劃嘛,是半點兒都沒有的。
她們二人一面走着,一面思索這探查該是怎樣的探查。
好巧不巧地,剛穿過一個草叢,迎面就碰上了天元門的弟子。
蒼雲深與易平秋躲在暗處,半分聲音都沒發出,靜悄悄地看那兩個天元門的弟子有說有笑地從她們不遠處走過。
易平秋大氣不敢喘一下,萬一被發現了,壞了蒼雲深正在醞釀的計劃,可不就得不償失了。
眼看着那兩名天元門的弟子都快走遠了,易平秋漸漸放松,蒼雲深卻想到了什麼,跟易平秋半點兒招呼都不打,一個飛身就撲向那兩名天元門的弟子,一人一個手刀。
易平秋正疑惑蒼雲深的所作所為,緊接着就見蒼雲深一手拎着一個弟子,面色如常地和易平秋說:“把這兩個的衣服扒了。”
穿上天元門弟子的衣服,吸引那賊人來搶、然後反殺不就好了。
易平秋瞬間會了意,上前和蒼雲深一起扒衣服。
依蒼雲深的吩咐,易平秋将這兩名光着膀子的天元門弟子放在了天元門山門口,怕他們着涼,易平秋從儲物戒裡掏了一個本來準備裝草藥的麻布袋給他們蓋上。
辦完這些事後,易平秋才回到蒼雲深身邊。
彼時蒼雲深已經換上了天元門的道服,天元門财大氣粗,連弟子的道服都是極上等的料子,蒼雲深穿在身上,看起來矜貴極了。
易平秋初見蒼雲深換上白衣以外的衣裳,一不留神看久,被蒼雲深斥了幾句。
蒼雲深的模樣本就出挑,不管是穿什麼衣裳,都是極好看的。
隻是易平秋認為,她還是穿白衣更好看。
蒼雲深先行換好衣裳,靜等易平秋來換。
兩人都是女子,當面換衣服應當是沒問題的,可怪就怪在,蒼雲深知道易平秋喜歡女人。
易平秋倒未見什麼羞意在臉上,反倒是蒼雲深這個看别人換衣服的,在一旁神色頗為不自然。
易平秋換好衣裳後,她們便在這附近尋了個适合安營紮寨的地方。
偶遇賊人不是那麼容易的,兩人已經準備好打持久戰了。
在地面上會被發現痕迹,很容易暴露,蒼雲深輕功上樹,在幾根樹幹之間拉了繩子,做了兩張吊床。
易平秋經過蒼雲深的錘煉,不怕高是不怕高了,隻是那吊床極高,睡着之後若是翻個身掉下來,那人不就歇菜了。
蒼雲深從樹幹上跳下,與易平秋一同仰頭看她的傑作,頗為滿意地拍拍手,而後看向易平秋,正等着易平秋說幾句好話叫她高興高興。
“師叔,睡着掉下來怎麼辦呀?”
蒼雲深一愣,沒想過這個問題。
見蒼雲深猶豫,易平秋擔憂更甚。
“師叔,我們不睡吊床上了好不好?好危險啊。”
往常蒼雲深留宿野外,都是這麼睡過來的,也沒見哪次從吊床上掉下來摔死。
眼前易平秋眉眼下垂,連嬌嫩的紅唇都透露着不願意睡在吊床上的信息。
蒼雲深本來不錯的心情,忽地陰沉了起來。
“你覺得危險就睡地上,看看是你先被靈獸咬死,還是我先掉下來摔死。”
話音剛落,蒼雲深冷着臉,腳踩樹幹,再次輕功跳上大樹,直接躺入吊床閉眼假寐。
虧得她還給易平秋的吊床多墊了幾塊布料,白眼狼,白眼狼!
看不見蒼雲深那雙能彰顯心情的漂亮的眼睛,但從蒼雲深閉眼後的面容來看,蒼雲深在生氣。
而且還是不小的氣。
易平秋後悔自己說了那幾句話了。
“師叔,我錯了,你别生氣……”
蒼雲深保持着一開始的姿勢,對易平秋在底下的道歉充耳不聞。
“師叔——”
“師叔……”
易平秋叫了好幾聲,蒼雲深都沒有反應,最後累了,易平秋靠在樹上休息。
沒了易平秋的叫喚,蒼雲深睜眼看了看下面的光景。
這笨的,就不知道禦劍飛上來道歉嗎。
蒼雲深恨鐵不成鋼,憤憤地閉上眼睛,打算今天一整天都不和易平秋說話。
易平秋靠在樹上坐了一會兒,擡頭看蒼雲深還躺在吊床上假寐,想來是睡着了。
趁蒼雲深睡覺,易平秋帶上弱水劍去了樹林深處打獵。
如今她雖然還沒有到達金丹期,但對付平常靈獸不在話下,況且蒼雲深就在附近,就算危險也不會危險到哪兒去。
隻要别遇見上次讓她險些丢掉性命的寒冰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