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濃苦惱,果然這任務有這樣多的靈石報酬不是沒有道理。
她有些後悔從師弟那裡搶了任務過來。
露濃轉念又一想,幸虧是她來做此任務,要是小師叔和小師弟來的話,小師叔尚可以自保,小師弟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但她隻有一個人,該怎麼做呢。
玉帛上隻寫了“修羅宗作亂”,可沒寫霧雨村被禍害成這副模樣。
一想到進村時見到的景象,露濃的心就絞起一般疼。
露濃心憂之時,阿香挑了一擔水進入屋中。
“露濃姑娘,你沐浴嗎?我去給你打水來。”
露濃打趣道:“阿香,剛吃飽飯就開始幹活了?快歇歇吧,我若是想幹些什麼,會自己去做的。”
“好吧,村後有條河,因為在東村上流,幹淨些,平日裡我們都在河中取水。”
露濃一下起了精神,反問道:“在東村上流?阿香,你的意思是,那河會經過東村?”
阿香奇怪露濃的問話,一五一十将事實告予:“是呀姑娘,我們霧雨村,不管是東村還是西村,都是靠那條河來吃水的,幾年前有場大旱,河流流水變少,東村的人還找來我們西村,叫我們少喝點上流的水,好叫他們解渴來呢……”
阿香的一番話忽而給露濃指了條明路,露濃眼睛愈發亮了,“唰”地一下站起,愉悅地拍了拍阿香的肩膀。
“阿香,多虧你了!日後你便是霧雨村的大英雄!”
露濃的話叫阿香一頭霧水,等阿香回過神時,露濃早已沒有了身影。
月黑風高,露濃換上一身黑衣,迅速穿過叢林,直直到達東村附近。
既然東村和西村都要用這條河來吃水,就說明占據東村的修羅宗也會從這河裡取水來喝,而東村在下遊,在下遊水中放些小東西是影響不到在上遊的西村的。
露濃想來的辦法,是在下遊的水中放上軟骨散,待那些個修羅宗吃了水,不出幾個時辰便會渾身無力,雖不會置人于死地,但會持續上好幾天。
趁修羅宗的賊人都喪失了攻擊能力,那麼便是露濃一網打盡的時候了。
思及靠河流喝水的還有野生動物,這河流又不知會流向哪裡,怕傷及無辜之人的性命,露濃才沒有直接下毒。
露濃趁着黑夜,在河裡倒了整整八大包軟骨散,本打算不再倒了,臨走前不放心,又放了八大包進去。
就是這磨蹭了一會兒,使得她被來人逮到。
“站住!”
那人的聲線清冷豔麗,顯而易聽是個女人。
黑燈瞎火,露濃隻能瞧見那人的身形,但從氣息來看,這女人修為定不在她之下,貿然出擊的話,還不定能夠打赢呢。
思索之時,女人開口說道:“你是誰人的手下?是誰教唆你在此作亂?”
嗯?怎麼與想象中的問話不太一樣?
露濃大膽猜測,女人應當不是在東村駐紮的賊子,不然也不會說出那一番話來。
雖想報上家門,但穩妥些總沒有錯。
露濃接道:“你又是何人?你來此有何目的?”
女人冷哼一聲,對露濃的問話頗為不屑。
“目的?我來終止你們的惡行!”
話罷,一道火光似的東西朝露濃刺去,她側頭躲掉女人射來帶有火氣的箭矢,這下心中落實女人與她是同一戰線。
來不及解釋,女人放出箭矢無數,每一根都是朝着露濃的腦袋射去,露濃躲閃得靈活,又怕她們二人的動靜引來修羅宗的注意,于是刻意往西村逃去。
“道友且慢!我并非修羅宗人士,方才隻是試探,還請道友停下罷!”
露濃躲箭躲得氣喘籲籲,好幾個跟頭下來,連忙說出了這番話。
女人不是無禮之士,在聽完露濃的話後,手心燃起火照亮了她與露濃之間的黑暗。
露濃默默在心底想着,這女人是火系靈根,靈根多寡暫不知曉。
此時二人的距離還遠些,女人正端着手心的火焰慢慢朝露濃走去。
“何門何派?到這兒有什麼目的?”
經過方才一番躲避,露濃認定,女人的修為定是在她之上,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不如真誠以待,興許結果好些。
火光走近,露濃低頭作揖道:“在下師出玄清門,正逢金丹期下山曆練,至此殲滅作亂的修羅宗賊子。若是對道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女人已然走到露濃身前,看清露濃身上的衣着後,由此放了心,連聲音都溫柔許多:“是鄙人唐突了,道友海涵。鄙人葉若英,散修一枚,遊曆到此,同道友一樣,是來殲滅賊子的。”
露濃聞言擡了頭,一張絕美的臉龐直直撞入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