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完全站起來。
緊接着,聞鐘的病愈發嚴重,體内靈氣壓制不住,好幾次與師弟師妹們說着說着話就吐了幾口血出來,溪午擔心她的身體,師姐妹暫别玄清門,去藥王谷求藥修養。
玄清門最大的變成了露濃,露濃近些年才将身子養好,又因修為大漲,三個師弟師妹十分贊同她先行作為玄清門的掌門。
露濃也是這麼想的,但幾年過去,她發現葉若英給她的令牌起了反應。
竟然亮起來了!
一看見這亮起來的令牌,露濃就想起葉若英,心口堵得她氣息紊亂,修為忽然大升大降,最後萬不得已閉關修養去了。
短短時間内,三個能靠得住的師姐都走了,迫不得已,甄中天擔起了掌門大任。
三個金丹期和六個煉氣期,在門内弟子如此稀少的情況下,甄中天的任命儀式很簡單。
隻是由蒼雲深将掌門印交到甄中天的手上。
這時甄中天也沒有想到,他這個臨時掌門最後竟成了真。
如若他們師兄妹的師父還在,恐怕會嘚瑟地說上一句:“我就說吧,中天就是當掌門的料兒!”
之後又過幾年,聞鐘的病穩定下來,她與溪午回到玄清門,發現甄中天将玄清門治理得面面俱到,于是退居幕後,各自為大長老、二長老。
而後露濃出關,與她的兩位師姐一樣,作為三長老掌管功善閣,每日清點任務,時常下山與其他大門派的功善閣掌管人交涉,忙得不亦樂乎……
露濃似乎是忘了在霧雨村發生的事。
而霧雨村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葉若英有關。
時至十幾年後,露濃沒有想過會主動用葉若英給她的令牌,主動找到葉若英的眼前來。
再次見到葉若英,露濃的心髒在狂跳。
她了然這個感覺,當時葉若英将她丢回玄清門,她也是這個感覺。
如今葉若英成了修羅宗的宗主,露濃仍是這個感覺。
這是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葉若英沒有說話,眼眸卻因露濃的到來而放大。
露濃對她的目光視而不見,将正事說了出來:“我玄清門與你無冤無仇,你又為何叫你宗弟子假扮玄清門弟子,去搶奪天元門弟子的衣裳和儲物袋?”
葉若英聽得一愣,看露濃看得倒是認真。
她歪着頭,目不轉睛地盯着露濃二十年未曾變過的臉龐。
露濃恨極了她這副沉默的樣子。
“葉若英,說話!”
被叫到名字,葉若英彎了彎嘴角,認真回複道:“你說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露濃怒氣更甚,有理有據列出來:“我門小輩已查清了其中事由,将你宗賊子三個移送至修仙盟,你若不信我說的,去修仙盟瞧瞧那三個是不是你的人!”
葉若英依舊那副語氣,說不上親切,又說不上疏離。
“我信你,隻是此事與我無關,但我會将此事查清楚,還你玄清門一個清白。”
她的聲音猶如清風拂過,奇迹般地将露濃的怒氣悉數消散了去。
露濃擡頭瞧着她的臉,感覺……更加蒼白了,她是在二十年間不曾出過門嗎……
思慮到此,露濃忙将那些個關心葉若英的想法趕出腦子,惡狠狠地對葉若英放下狠話:“你最好是!”
話罷,露濃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停留。
葉若英坐不住了,忙站起身叫她:“露濃!”
露濃狠狠回頭,目光淩厲,兇狠至極。
葉若英被她眼中的仇恨懾了半刻,雙唇緊閉。
這時露濃又問:“何事。”
這二字可稱得上是冷淡,葉若英聲音下去大半,還是說出了口:“我一直在等你,我……很想你。”
露濃并未回答,而心頭不知跳躍着什麼東西,總叫她說些什麼給葉若英。
說些什麼呢……
露濃在原地頓了半頃,終于動起身子,步伐依舊穩當。
用令牌傳送出此地,萬丈光芒閃爍起時,露濃輕飄飄說道:“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