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秋頓時有些心慌。
未等謝鳴刀趕來,易平秋突覺有人在拍自己的右肩。
“驚心師姐,你回來了?”
“驚心”二字入耳,易平秋不可抑制地心頭一震,她歪頭看向這個拍自己的女人,神情疑惑且震驚。
瞥見易平秋的神色,又看清了易平秋臉上的細節,女人這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她輕輕地長歎一聲後說道:“抱歉,在下認錯了人,唐突了,道友莫怪。”
易平秋雖與易驚心長得很像,但大抵是不一樣的,易平秋面容英氣,一股子少年氣由内而發,易驚心卻是十足十的柔美。
認錯人的女人與她說完後便要匆匆離去,易平秋心頭萦繞的強烈異感卻未曾離去,于是叫住那女人,禮貌問道:“前輩,晚輩是玄清門三長老鄭傾門下的弟子易平秋。敢問您口中的‘驚心’,是何許人也?”
任閑雲聞言打量起易平秋,如實道:“原來是鄭傾師弟的弟子,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我叫任閑雲,是神山門的副掌門。至于你問我的‘驚心’是何人麼,我想你師父應該也曉得。”
早幾年,任閑雲就從親哥任逍遙口中聽說了易平秋的存在,易驚心的事兒修仙界無人不曉,當下這易平秋問她“驚心是誰”,想來是玄清門從未告訴過她關于易驚心的事情,任閑雲一個外人,也不好對玄清門裡的事兒多嘴,為了不蹚這渾水,任閑雲才那般說。
話罷,易平秋還未追問下去,一個小丫頭便沖向任閑雲,直直入了任閑雲的懷裡。
“師父,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師伯找你呢。”
奶聲奶氣的語調,讓在場的人都為之心軟。
易平秋不忍打擾,默默等任閑雲得下空來再說。
任閑雲蹲了身子同小丫頭講話:“好呢好呢,師父這就過去。”
順勢地,任閑雲将易平秋介紹給了小丫頭。
“這是你平秋師姐,師出玄清門,快向師姐問好。”
小丫頭上道得很,立刻軟軟地向易平秋問好:“平秋師姐好~”
這番話一出,易平秋的心都軟了。
“你好呀,小師妹。”
任閑雲輕笑,同樣為易平秋介紹道:“平秋師侄,這小丫頭是我的三弟子,叫作‘玉丹’。”
易平秋微怔,身後弱水劍在這時震顫起來。
易平秋蹲下身子,好好地與玉丹打起招呼:“玉丹小師妹,要努力修煉哦。”
“嗯!玉丹會努力哒!”
小丫頭可可愛愛,易平秋心暖一片。
與任閑雲、玉丹二人告别後,弱水劍平息下來。
易平秋轉身望向無邊無際的大海,思緒一片通暢。
原來世上真的有輪回。
謝鳴刀早已等候多時,看到任閑雲一等人離開,忙上前與易平秋搭話:“平秋師妹,許久未見了。”
差點兒忘了謝鳴刀,易平秋回過神來,與他寒暄。
與謝鳴刀相約神音寺再會後,謝鳴刀便匆匆離開,好像是住持在清點人數,他不得不快些趕回神音寺一衆在的地方。
身旁沒了人,易平秋一個人在一衆陌生人中遊蕩。
蒼雲深也不知是去了哪兒,易平秋找不見,便在原地等候。
好在蒼雲深臨上船前找到了她,身後還跟着臨江仙和一個蒙着面的女子。
蒼雲深埋怨易平秋亂跑,易平秋笑笑沒說話,跟臨江仙和蒙面的女子打了招呼。
“多些日子沒見平秋,好似又長高了。”
臨江仙滿眼笑意與慈愛,晃得易平秋眼花。
易平秋沒再謙虛,與臨江仙說了些話,便被臨江仙引薦到蒙面女子面前。
“這位是我的一位故友,無門無派,此番海河會與我同行,就輩分而言,平秋便叫她‘姨母’吧。”
連姓名都不給,幹巴巴地隻有“姨母”二字。
易平秋依言叫了聲“姨母”,随後與那蒙面女子對上視線,隻覺分外熟悉,卻記不得是從哪裡見過。
蒼雲深輕咳兩聲,說道:“易平秋,快要上船了,我與臨掌門說些事情,上船前你便和你那……你那‘姨母’聊聊。”
易平秋應下來,目送蒼雲深與臨江仙離開她們的視線。
蒙面的易驚心不住地描摹起易平秋的臉龐,果然是與她長得格外相似,還有這個頭,快要趕上她高了。
“姨母,你與臨掌門可是多年的好友?”
聽聞易平秋的聲音,易驚心壓下心中與女兒重逢的激動,回了神與易平秋道:“嗯,認識大抵有百年了吧?”
易平秋小小地驚呼一下,笑說:“姨母的修為定然也是極高的,我見姨母的眉眼,年輕靓麗,不似百歲以上。”
易驚心将易平秋的笑容印在心中,不自覺就看出了神,輕輕說道:“是呀……你也長得這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