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濃的手不禁在葉若英身上摸索。
隔着衣服,她摸不出什麼溫度來,于是将手探進葉若英的衣領,也不管葉若英是如何反應,就這麼水靈靈地摸進去了。
是涼的。
手碰到的地方,都涼極了。
像一具屍體。
露濃在葉若英身上怔愣片刻,随後将手抽出來,摸上葉若英蒼白的臉。
溫度與她剛摸到的一樣。
“葉若英,你怎麼了……”
葉若英的表情像她的體溫一樣冰冷,她側了頭,衣襟被露濃弄亂,還沒來得及整理。
“别多管閑事。”
露濃因這一句話火氣上頭,對葉若英的擔心蕩然無存。
“多管閑事?你以為我想管你麼?”
露濃狠狠甩起胳膊,抽了葉若英一袖子,趕忙從她身上站起來了。
葉若英得了空,開始整理起衣服來。
露濃本想帶着重鑄的岩林劍一走了之,可是走到房門,她還是可恥地心軟了。
“葉若英,我給你一刻鐘,你最好将此事說清楚。”
葉若英依舊是那副逃避的模樣,似是下定決心要和露濃斷幹淨。
“沒什麼好說的,我的事,你以後不要再管。”
露濃瞧着她這副樣子,簡直想給她兩巴掌,好打醒這個從來都是自己做決定的自私鬼。
露濃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了。
她上前掄起手,毫不猶豫在葉若英臉上扇了一巴掌。
或許是因為膚色太過蒼白,葉若英的臉上巴掌印瞬間顯現出來。
葉若英被打歪了腦袋,随後也不說話,繃着嘴角看她。
露濃還有些心虛,可氣極,也管不了那麼多。
“看我做什麼?還不快說!”
葉若英突然洩了氣,像是對露濃沒有辦法了,才緩緩說:“你要我說什麼?我如今說的話你可還信?”
露濃挺直了腰闆,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氣勢絲毫沒有落下。
“我信。”
葉若英忽而輕歎一聲,目光不再那麼疏離。
她聲音平靜,将被父親囚入蟲牢一事告予給了露濃。
曆經如此痛苦,卻還能平靜地講出來,露濃不禁心疼。
“可你是火靈根,或許會有法子來治……”
葉若英搖搖頭,說道:“火靈根隻救了我一命,其餘的,就沒什麼用處了。”
露濃的聲音有些顫抖:“難道你活不久了?”
葉若英聽了一愣,淺淺勾起嘴角,露濃此時在她眼裡可愛極了。
“沒影響什麼壽命,隻是每年總會有那麼一月,渾身的傷疤泛起疼來。”
露濃想起來了,她曾見過葉若英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猶如蟲咬,不成想,果真是毒蟲咬出的傷口。
“這幾十年,你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葉若英點點頭,清秀臉蛋上的巴掌印在露濃看來愈發顯眼。
露濃後悔了。
她不應該打葉若英。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現下很心疼葉若英。
她想……去抱一抱葉若英。
露濃咬住嘴唇,不甘示弱地問道:“你為何不告訴我?”
葉若英苦笑道:“告訴你有什麼用呢?不過讓你無辜心痛,還不如瞞着算了。”
“你又如何我會知曉心痛?你死了,我也不會心痛。”
露濃說這話時低着頭,葉若英看不見她的表情。
可是葉若英無比确定,露濃說的是假話。
葉若英伸出一根指頭,輕輕擡起露濃的下巴,溫柔道:“你會的,我知道。你定然心痛極了。”
像葉若英這般的女子,通常被人稱作“妖精”。
露濃眼裡情感軟了幾分,又添了一絲特殊情愫。
“你不想讓我知曉你的病,是不想拖累我對嗎?”
話語間,已然沒有什麼強硬了。
事到如今,葉若英也不再瞞她,坦白“嗯”了一聲。
“這有什麼拖累我?你告訴我了,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治病。”
葉若英笑露濃的天真,轉身拉遠了與她的距離。
“哪裡這麼容易,我治了這麼多年,也沒能緩解半分。”
露濃心疼,咬咬牙從背後抱住葉若英。
葉若英被她這一舉動吓了一跳,手足無措地想要将露濃的手扒下去。
露濃卻越抱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