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酌快馬加鞭趕到蘭泣館時,她的粉絲們都快沖了斜對面的書閣,先不論蝶戀花的坊主在一座疑似楚館的酒樓旁開一家書閣出于什麼心理,就單論葉酌那幾個大粉頭的戰鬥力,好家夥,放太微多少得是個内門弟子。
粉頭們叉着腰,叫嚣着"你們是不是看不起我家酌姐,是不是欺負我們小酒釀沒人""我家酌姐又美又飒又努力,你們憑什麼不賣她的書""青平平沒有自己的地方嗎,憑什麼到我們東域賣書"。
書閣老闆想報官,卻被一麻袋金子甩到店門口,有着金丹修為的大粉頭一道雷劈碎傳訊玉牌,面容和善地捏起沙包大的拳頭,"老闆,我們也不鬧事,就是有些事情不明白,想和你好好談談。"
葉酌悄麼聲來到蘭泣館後門,揮揮手讓解咒師先進去,自己則理了理發型,正了正佩劍,挺直腰闆,走出小巷,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好,大家聽我說,不要動粗······"
此時距離書閣被騷擾已過去一炷香的時間,書閣老闆早向上級彙報,蝶戀花内部緊急出台應急方案,先在對面小食鋪立一塊葉酌人形闆,随後臨時調動蘭泣館内歌舞團,裝扮成葉酌的模樣展示才藝,成功吸引住粉絲們的注意。
"大家瞅一瞅看一看嘞,浮生劍主最愛吃的肉脯!還有各種堅果、面筋小食,美味又益智!"小食鋪主念着臨時到手的稿子,歌舞團在店鋪前空地賣力舞劍,大大的葉酌标牌立在鋪子口。
于是,當正主葉酌走出小巷,熱情向大家招手時,粉絲們尖叫着,跳躍着,旋轉着,激動地路過了她,沖到了立牌面前,各種合影留念,有沖動的粉絲已經開始進入小食店鋪消費。
葉酌本人緩緩冒出個問号。
晏行歌避開侍從,摸進對應包廂,青稚雅給他開門後走了進來。
在用咒術給兩人檢查後,那張清俊的臉上露出輕松的笑,他溫聲安撫,"問題不大,需要半柱香便足以。"
梅鬼華問:"能不能解咒到九成,就差一念便可完全解開?"
晏行歌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是要?"
"先給她解,我的解到九成,還有點事要做。"梅鬼華沒詳說什麼事,晏行歌便也沒多問,他素來體貼。
轉臉要給青稚雅解咒,青稚雅表示自己也九成即可。
晏行歌好脾氣地把兩人的解咒卡在九成,然後引導剩下一成的咒力,凝出塊牌子,告訴他們想要完全解開,直接捏碎即可。
梅鬼華道了聲謝,拿着牌子走出門。
青稚雅同樣道謝出門,"去找坊主嗎,一起。"
梅鬼華領她七繞八拐,順便交代區域負責人底細,“她的代号是花雕,管角州這一片,蝶戀花的主營業務是在東域詐騙、裹挾金錢、拐賣人口到南域。”
青稚雅咋舌,“書畫琴棋詞酒花啊。”
梅鬼華深色凝重,“除去三垣四域二十八州,天下小宗門不知凡幾,但做酒樓、煙花生意的,起個富有詩意的名字也不打眼,蝶戀花這種詞牌名,也不排除僅是個巧合,到了。”
花雕的辦公套房奢華非常,梅鬼華敲門進去時,花雕正享受着不同類型的俊美男子捏肩、泡茶、剝水果服務,還有一人拿着幾卷紙,似剛做完報告,而花雕本人則陷在柔軟的沙發裡,美目微阖,聽見有人進來,睜眼望去。
梅鬼華側身彎腰,青稚雅被請了進來,她此時已摘下了鬥笠,露出自己的面容。
花雕明豔的臉上立刻綻放出動人的微笑,起身擡臂相迎,“滌塵劍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随後她目光隐晦看向落後青稚雅半步的梅鬼華,後者向她點點頭,花雕的笑容擴大。
青稚雅似不适應她的熱情,有些局促地拱了拱手,“我聽紅道友說出售書籍所得最終會捐給南域的孩子們以供讀書所用,我雖非南域之人,也想為百姓們進些綿薄之力,不知着代言合同何時能簽?”
花雕微微一愣,随即給了梅鬼華一個贊許的眼神,好小子,真把滌塵劍主忽悠來了。
梅鬼華對于青稚雅的臨時加戲保持了高質量的沉默,這姑娘的智商總是忽上忽下,波動區間極大,讓他很難判斷這是個純武力派還是和她師姐一樣走智慧流。
再看看。
花雕拉着青稚雅的手坐下,示意侍從給她倒茶,親切地道:“草拟合同之事可以稍後再定,青道友對于蝶戀花還不了解吧,我們花坊雖小,卻有救濟蒼生之志,最是欽佩像劍主這樣的俠義之士,不若咱們邊吃邊聊,制定一個周全的方案,再訂立咒約?”
“呃,剛剛與紅道友已用過餐了。”青稚雅表現的就像一個一心為民的正派弟子,對于花花世界從沒見識過,看着非常好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