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雨被同窗從地牢中救出,她的情況很不好,因為不聽話,已經餓了好幾天。
少女虛弱地靠在仝鴉肩頭,臉上是不正常的酡紅,“我是出現幻覺了麼,好像看到了很多熟人。”
仝鴉撐起她全部重量,出言鼓勵,“振作點,夫子回來了,你得救了。”
奈雨呼哧呼哧喘着氣,她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身子一歪,就要從仝鴉背上掉下去,仝鴉及時察覺,伸手托住。
紀鹽風風火火捧着剛煮好的熱粥跑過來,仝鴉把人放在柔軟的床鋪上,對紀鹽道:“奈雨好像生病了,我去找大夫,你喊個女同學照顧她。”
紀鹽匆匆把碗放在桌子上,去隔壁房間叫來梅鬼華班上的一個姑娘。
蘭朵伸手探了探她額頭,又讓奈雨張嘴看她舌苔,問過病患現在的感受,對旁邊神色慌張的紀鹽道:“不要慌,我能治,你按照我寫的去抓藥。”
青稚雅帶回來的那批物資早就分發下去,紀鹽找梅鬼華班上藥草方面學得好的同學把所需藥草挑出來,按照相應方法熬煮。
仝鴉把狂蠍幫的一名大夫找來,診斷結果也同蘭朵無異。
忙碌着安排新到來同學入住的林布路過,插嘴道:“蘭朵可是我們班藥學最好的。”
當然也是以身試藥次數最多的,主打一個不瘋魔不成活,啧,就是個颠婆。
奈雨喝過藥,又吃了點粥,沉沉睡去,再次醒來,身上已經爽利多了。
她起身下床,發現自己正處在一棟三層的小高樓,同窗們上上下下,熱火朝天打掃他們的新家。
隔壁蘭朵正在收拾屋子,見她出來,說起現今情況,“這裡是狂蠍幫的地盤,這棟樓給我們,隔壁那棟是家屬樓,有些跟爹娘一起的同窗住那邊。”
奈雨張大了嘴,她震驚地問:“夫子想幹嘛啊,這麼大手筆?”
蘭朵聳聳肩,“等後天班會時候一起說,對了,紅夫子說到時候舉辦個火鍋宴,一邊吃一邊聊。”
“火鍋?”奈雨疑惑地眨眨眼。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據說是架口鍋子,把菜啊肉啊涮着吃。其實我覺得這兩天的包子就很好吃了,狂蠍幫的人說那東西比包子還好吃。”蘭朵說起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反正我們先把準備工作做好,到時候就知道是什麼味了。”
這兩天青、梅二人不停地拉人回他們臨時設定的這個小據點,同時一路平推,這下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幫派都遭了殃,良種播撒時可能遇到的阻礙都被鏟平。
“怎麼就,學不乖呢。”橫七豎八鋪了一地屍體的屋子内,容色姝麗的美人放下遮住口鼻的帕子,走到窗子前打開插銷,推開,席卷着沙塵的風吹散房子内的毒氣,一大群食屍蟻蜂擁而上,毀屍滅迹。
梅鬼華撐着窗框跳下二樓,坐上大宛蠱拉的精美車廂,前往下一個幫派聚集點。
“真是的,總感覺你們會陽奉陰違啊。”青稚雅用劍尖點了點地面,“還是抓起來勞改吧,反正你們的罪行依照國法,最低都是死緩起步啊。”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幫派高層收起懦弱表情,撿起地上武器,兇狠地再次撲上來。
青稚雅舉起劍,“你們這樣很賴皮啊,算了,先打個半殘,反正有人能叫你們老老實實幹活兒。”
最後一波學生與他們的家人被接到狂蠍幫的小樓中,先一批到的已經把衛生打掃好,開始在廚房磨刀霍霍。
其中刀技突出的還得屬青稚雅班上的,什麼蓑衣刀法切土豆、漁網刀切胡蘿蔔、荷花洋蔥,總之食材都被切成了吃不起的樣子。
邊上梅鬼華班上的學生不甘示弱,各種香料研磨、配比,切好的辣椒、番茄、菌菇配上大料在不同的鍋子裡熬煮,被熏紅的小眼神就像正在攪動坩埚的奇怪巫師。
雙方視線對上,噼裡啪啦,似有無形火花在半空拉絲。
扭過頭,面上端着那叫一個高貴冷豔,手下動作卻分外謹慎,二百個心眼子,一百個放隔壁班同學身上,一百個放手中的活計上。
雙方的心聲大相徑庭:絕對不能被對面比下去!
無聲的較量持續到青稚雅跟梅鬼華前後腳走進擺放好十口大鍋的院子,青稚雅動了動鼻子,側頭問,“殺人了?”
梅鬼華聳肩,一雙翡翠般的眼睛無辜地回望過來,“怎麼會,我殺人很少見血的。”
“不是血腥味。”青稚雅扶額,“你身上熏了香料,走之前沒有的,我以為你想遮蓋·····算了,反正都不是好人,我把不聽話的都帶回來了,給他們下個蠱,都是修士,耕地應該很高效。”
數量比較多,這些人跟着青稚雅的劍在地面全力奔跑,其間有幾個想逃跑的,直接被殺雞儆猴。
劍修很冷酷地表示“給改造的機會不要,那就原地正法好了,正巧你們現在處于法律保護不到的下郡區,在下今日份善良也已然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