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族這個群體十分神秘,大部分修士隻在古籍上看到過,對其是否真實存在都不确定,薛桂冷第一次見也很難分辨這算惠娘的鬼魂,還是什麼母愛型善靈。
本來她打算等喬禮安年紀大些再告訴他,但最近加入的組織傳信說,白虎城内有邪惡存在捕獵靈體,讓城内組織成員小心。
薛桂冷不由得重視起來,說起來加入那個組織完全是巧合。
一次意外,她卷進了秘密勢力的交易,正當被殺人滅口之際,卧底進那勢力的正道修士救了她一命。
也正是那時候,她方知道重溟國暗處紮根着一神秘魔道勢力,觸須遍布國家各處,連被提起都是禁忌。
獲救後,經過背景考察,薛桂冷被引薦入反抗邪惡勢力的同盟,盟内前輩稱呼那神秘勢力為“暗宗”。
所以聽到消息後,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喬禮安身邊的靈族,不管是不是自家前雇員的鬼魂,先把孩子跟靈體送出城再說。
她聯系了組織,組織很重視,親自派人來護送,堅決不讓敵人趁虛而入。
薛桂冷能發現的靈體,青稚雅這個常年和邪祟鬼怪打交道的自然也能發現,她甚至一眼就辨認出這是個一階善靈,靈族荟集天地精華,受人類強烈感情滋養。
青稚雅猜測這個弱小的善靈之所以一直跟着那個小男孩,可能是它誕生時周邊人的強烈情緒針對這個孩子,雖罕見,但有限的記載中也有那麼幾件,結合薛桂冷同院長的對話,八成是由母親對孩子濃烈的愛誕生。
既然薛桂冷要把這個孩子送出城,她不得不盯着幾分,瞧一瞧這薛老闆到底為何在這特殊節骨點把人送走。
故而薛桂冷離開慈幼院後,青稚雅并沒有走,她守在這個特殊的孩子身邊,見證了他普通但不平凡的一天。
早上起來,小喬睡眼惺忪地走進飯堂,被地上的一個小凳子絆倒,眼見就要磕碰上桌子邊角,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舉住了他,雖然摔倒了,但沒摔傷,小喬拍拍身上的灰,神态自若地去拿早餐。
上午,小喬跟着大一些的孩子在慈幼院門口擺攤賣他們編的小竹籃、草蜻蜓,有個小混混想搶攤子上的東西,然後他直接旋轉着倒飛了出去,小喬眼皮都沒擡一下,繼續把編好的小玩意擺好。
下午,小喬跟孩子們在院子裡做遊戲,不知道哪裡竄出來條五彩斑斓的蛇直撲面門,然而不等毒蛇近身,就被一股力量抽進了草叢。青稚雅瞄了一眼,都成段段了,而在快樂玩遊戲的小朋友們壓根沒發現有危險逼近過,依舊笑着跳着,小喬就是其中一員。
該說他是太倒黴了,還是善靈護得太周全了,青稚雅覺得作為一個普通人,這孩子一天遭遇的倒黴事頻率有點高,雖然他自己可能沒什麼感覺······個鬼!神經再大條的人也該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什麼不尋常吧!
等等,如果這就是他的日常呢?萬一喬禮安小朋友覺得其他人的一天都是這樣呢。
青稚雅陷入了沉思,青稚雅覺得這個孩子眼裡的世界大概已經和大多數人都不一樣了。
終于挨到了薛桂冷的人來接喬禮安,他們看上去像一對和善的夫婦,穿着很普通,但面色紅潤,可以看出生活幸福。
院長婆婆叮囑了喬禮安幾句,喬禮安便随那對夫妻上了馬車,馬車直奔城外。
青稚雅跟了上去,城内沒發生什麼事,而到了城外十幾公裡後,邪惡的力量迅速靠近,青稚雅立馬精神了,好家夥,真有内情啊。
她更小心地隐匿住自己氣息,遠遠瞧見那對夫妻自車上下來,他們好像早有準備,掏出法器準備迎戰強敵。
很快,一團黑霧裹挾着森冷的寒氣靠近馬車,見到有人看守,黑霧裡傳來粗啞的聲音,“滾開,饒爾等一命。”
夫妻倆對視一眼,丈夫高聲喊道:“你是魔修,還是那個組織的人?”
黑霧倏然爆開,無數暗器射向兩人,同時那道陰冷的聲音道:“既然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那麼便留你們不得了。”
夫妻二人早有防備,催動手中法器抵擋。
青稚雅聽着他們對話,心思翻轉,這兩個人,有沒有可能是自己的同伴,如果都是反抗暗宗的俠義之士,那就說得通他們的所作所為了,護送親近善靈的孩子不被暗宗迫害,簡直就是量身發布的任務啊。
青稚雅沒想到遠在西域還能遇上志同道合的夥伴,心下難免激蕩。
不消片刻,那對夫妻成功俘獲來襲的魔修,身為俘虜,魔修片刻不消停,威脅道:“以為抓住我便能套取組織的情報嗎?妄想!長老大人就在附近,你們休想活着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