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澄風沒想到對方會提前趕到隋城前面攔截他,或許是他會來缥缈峰求助的動向太明顯,太容易被對方料到并針對。
在鳳影過完年回望鼎後,他就隐隐察覺宗門内氣氛有些詭異,有的師兄弟心事重重,還有些欲言又止。丘澄風不曉得是不是自己敏感,還是讓阿城和虎子大頭他們關注下,在底層末端的師兄弟間多打聽。
沒過多久,阿城向他反饋,宗主和趙師兄似乎悄悄派人在關注小千他們一行的行程,不知道是在意齊道君還是那位向道君?
丘澄風對向天星有些自己的懷疑,但他仍舊不安,畢竟芊芊和那兩人在一起,不管師叔想對誰下手,她恐怕都不會袖手旁觀。
不止如此,他很快還發現,師門似乎和一些形迹可疑的散修有聯系,還在私底下追查什麼人,具體的他實在沒查到。
還不等他再細緻調查,趙陽反而先察覺了他暗中的行動,宗主莫名找了個理由軟禁他。丘澄風危機意識爆棚,可是事發突然,宗主悄無聲息就鎖了他的靈力,他隻能避其鋒芒,表面上聽令行事。
阿城到底跟丘師兄久了,意識到問題後,立刻聯系了以往就與丘師兄相好的師兄弟們,準備營救他。因為宗主軟禁丘師兄的理由太離譜,說他心思雜亂,練功懈怠。
宗内許多師兄弟立場不明,他們勢單力薄,遲遲不敢輕舉妄動。直到二月十二,他們發現宗主離開了宗門,隻有趙陽留守。這個機會非常難得,阿城打頭,當即決定行動。
他們花了些心思,救出了丘澄風,又想辦法替他疏通了靈力。衆人簡單商量過後,決定派幾個代表前往缥缈峰,告知望鼎門的異常情況,求助長輩來進行一些幹涉。
若是宗主有什麼不良企圖,丘澄風希望至少有人能勸阻他,挽回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他們才離城不久,身後追兵已至,丘澄風本以為對方隻是想抓他們回去,直到他們真的下了殺手。
阿城替他擋下了必殺的那一擊,眼看着他吐血倒地,丘澄風很想沖上去救回他。可身邊兩人使勁拉住他,讓他先跑。
這回跟他出來的正是之前在鳳影的幾人,他身邊剩下的就是虎子和大頭,二人都才築基不久。他們這麼決定是因為他倆能順便去看芊芊,而且這兩人等階低難自保,留在宗内也很危險。
沒成想出來一樣有生命之危,丘澄風悔恨的同時,也很擔心阿城的安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救他?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不該抱有僥幸心理,因為大頭和虎子為了掩護他逃跑,都被對方直接擊斃,甚至還滅了他倆的魂魄。
丘澄風意識到宗主的問題很嚴重,否則不至于殺人滅口。芊芊那邊可能比他想的更危險,因為匡義不知去向,估計就是去尋芊芊一行人的麻煩。
逃得足夠遠後,他發現追殺他的人變成了之前偶爾掃過一兩眼的那些散修,他愈發覺察到事情不簡單,恐怕牽涉的人遠超過他預計。
丘澄風既惱恨自己的戰力不足,不能救下他們,又憋了一股氣,想要戳破這個事,努力修煉後,再為他們報仇。
他一路日夜兼程趕往缥缈峰,沒想到還是被堵在了隋城之外。到了這地方拼死一搏他都要沖,進城後正感覺無以為繼,有人伸手把他拖進了黑漆漆的地底。
“誰?”丘澄風吐出胸腔憋着的淤血,低聲問道。對方至少不是來殺他,否則沒必要。
“丘師兄,我是海魂派的鄭佳宛。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想先告訴你:我師兄左邊連是匡義所殺。如果你也是被他追殺,那至少我倆要有一個人,把消息帶去缥缈峰,或者海魂派。”鄭佳宛剛才打定主意救他後,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要是早點知道這件事就好了。他還派人殺了我的師兄弟們,還可能對芊芊不利,我們一定要有個人活着到缥缈峰。”丘澄風沒有多懷疑和追問,先把自己這邊的消息告知了對方。
鄭佳宛很慶幸她賭對了,松了口氣後,輕聲道:“節哀。”
“左師兄的事,我也很遺憾。不說這些,這個地道是你挖的,通到哪裡?”丘澄風決定還是盡快求生,對方一群人在城中找他們兩個靈修,哪怕在地底也并不保險。
鄭佳宛立刻告訴他,自己這兩日的偵查方式,以及她并不熟悉隋城,隻知道缥缈峰看着還挺遠。
“那我來開道。”這正是丘澄風熟悉的地方,他曾在缥缈峰住過兩年,隋城當然不陌生。
鄭佳宛瞬間覺得她這個決定無比英明,但她看丘師兄受傷不輕,因而讓他來指路,自己開挖。
兩人努力苟活,嘗試自救時,還有個人,和他們處境有些相似,相對來說又好許多。
屠嬌嬌是在二月才發現,父親好似在和什麼人密謀,想對向師兄做點什麼。她第一想法,父親察覺了向哥哥的身份,想對他下手,把他的命留下。
于是,她開始在父親的活動範圍探險,直到找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她确信了這件事。
她憋不住事,直接就去質問父親,還說了自己對向哥哥的好感,當然立刻發生了沖突。
屠勇沒想到,女兒知道對方真實身份,還有這種心思,把她關起來後,立刻叫了陳琮來問話。
陳琮不曉得向天星的身份,不敢否認,如實表述了師妹泥足深陷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