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咖啡店的門被輕輕推開,鈴铛清脆作響,走進來一位熟人。
那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長得圓滾滾的,活像個小肉球,他就是孫江帆。
孫江帆是臨海市碧海大學的大二學生,學的是計算機專業。
他比淩詩雨大一歲,兩人還是高中同學呢。隻見他大搖大擺地走到吧台前,一屁股坐在高腳凳上,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先望向正在忙碌的三月七他們,而後将目光鎖定在淩詩雨身上。
“哎呦,” 孫江帆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打趣道,“都開始招員工了啊,你以前不是說要單着過一輩子嘛。”
淩詩雨此時正專心擦拭着手裡的咖啡杯,連眼皮都沒擡一下,目不轉睛地開口回應道:“吹牛的話你也信。”
孫江帆卻眯了眯他那雙小眼睛,眼角的肉都擠在了一起,臉上帶着壞笑,故意拖長了音調……
“是嗎——”
接着他身體向前傾,臉上滿是好奇的神情,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聽說你最近運勢可不太好呀!你看啊,先是房頂莫名其妙被砸了,這多吓人啊。然後又被流氓跟蹤,這得多危險呐。最近家裡還進小偷了,你說倒黴不倒黴。你要不要去寺廟裡燒根香啊,或者找個算命的給你算算最近的命數呢?”
淩詩雨皺着眉頭,一臉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揮着手像是要趕走什麼讨厭的東西似的說道:“去去去,别淨搞這些沒用的來損我。你這從小就愛八卦的毛病怎麼一點都沒變,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破事兒的。”
孫江帆咂咂嘴,舌頭在嘴裡攪了一圈,摸了摸自己圓潤的下巴說道:“你懂什麼?你這破巷子裡住的基本上都是大爺大媽。你是不知道,現在這些老年人可厲害了,嘴巴就像個廣播喇叭一樣,什麼事兒都能傳得沸沸揚揚的,你就算不想聽,那些話也能自動鑽進你的耳朵裡。”
“得,你就别拿這些當借口了。” 淩詩雨一邊擦拭着咖啡杯,一邊回應着孫江帆。
孫江帆雙手抱胸,身子前傾:“我可跟你說,有時候這些東西不得不信。你想啊,怎麼就突然這麼多壞事集中在你身上了呢?”
淩詩雨身體發顫一下:“我看就是巧合,房頂被砸可能是年久失修,流氓跟蹤也許就是個偶然事件,家裡進小偷現在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三月七站在一旁,耳朵豎得直直的,聽着他們的對話。她心裡像是揣了隻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最近遇到的倒黴事一樁接着一樁,就像烏雲一樣籠罩在她的心頭。她忍不住湊近一旁的丹恒,壓低聲音說道:“最近遇到這麼多倒黴事,你說會不會是咱們給引起來的呀?”
她的眼睛裡帶着一絲疑惑和擔憂,眉毛也微微皺着。
丹恒聽到這話,身體微微一僵,抿着嘴唇,陷入了沉默。他的目光有些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麼,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那緊抿的嘴唇似乎顯示出他内心并不平靜。
這時,穹也貓着腰湊了過來,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小聲地說:“我倒覺得有可能,你看啊,咱們星穹列車不管到哪,就跟個‘麻煩制造機’似的,總會出點事。”
他一邊說着,一邊還誇張地比劃着。
丹恒擡起頭,眼神裡帶着一絲警告,輕聲說道:“……别亂說話。”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卻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淩詩雨原本在一旁靜靜地站着,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眼睛微微一眯,一道寒光從她那斜着的眼睛裡露了出來,就像冰冷的刀鋒一樣。
三月七、丹恒和穹三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立馬閉嘴,各自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忙自己的事。
孫江帆那好奇的小腦袋從淩詩雨背後探了出來,眼睛裡滿是好奇,扯着嗓子喊道:“他們剛才在聊啥。”
淩詩雨眼睛一轉,立馬編了個借口,三言兩語就把孫江帆給糊弄過去了,孫江帆撓了撓頭,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也沒再追問。
孫江帆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着一絲無奈的神情,歎了口氣說:“唉,算了吧。我感覺這樣下去咱們也聊不出個什麼,咱們換個話題吧?”
淩詩雨的眉頭微微皺起,就像兩片輕輕顫動的柳葉,眼神中帶着疑惑,問道:“聊什麼?”
孫江帆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嘴裡小聲地嘀咕着什麼,像是在斟酌着即将要說出口的話。
随後,他伸出手掌,像個做賊似的放在嘴旁,輕聲說道:“就是一個特别普通的話題啦,我覺得你應該不會難以接受的吧?”
淩詩雨呵呵笑笑,“笑話,還有什麼問題是我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