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20XX年2月14日的下午2點,你人在什麼地方?”
淩詩雨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盯着地面,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兩位警察就坐在她的對面,面前攤着幾十張文件,旁邊還放着記錄筆錄的本子。
“那天,我朋友叫我陪她出去玩……”淩詩雨的聲音有些發顫,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警察帶到這兒來了。
“哪個朋友?”其中一位警察目光如炬,緊緊盯着淩詩雨,聲音沉穩而嚴肅。
淩詩雨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從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刻起,她的腦海就像過電影一樣,拼命回想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可想來想去,自己根本沒幹什麼虧心事啊。她現在還是一頭霧水,直到警察開始詢問,她才漸漸有了些頭緒。
2月14日的下午2點……那時候自己能去做什麼呢?
當警察問“哪個朋友”的時候,她突然反應過來。
“江小魚?!”淩詩雨猛地擡起頭,“她犯什麼事了!”
聽到這個名字,兩位警察對視了一眼,他們的臉上都帶着沉重的神色。看着淩詩雨急切的反應,他們回避了這個問題,其中一位警察清了清嗓子說道:“很抱歉,由于涉及案件,我們不能透露相關信息。總之,你那天是和江小魚去了一個酒吧。”
淩詩雨聽到這個回答,原本帶着疑惑的臉變得憂郁起來,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是的。”
淩詩雨的腦海裡開始飛速運轉,江小魚到底做了什麼呢?突然,一個瞬間在她的腦海裡閃過。
第一次和江小魚見面。當時,周圍的空氣仿佛都透着一種說不出的沉悶。
在街上,淩詩雨正百無聊賴地擺弄着手機,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她擡起頭,視線朝着遠處投去,就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緩緩朝這邊走來。
“時雨……好久不見了,有沒有想我。”江小魚的聲音飄飄忽忽地傳了過來。
隻見她腳步虛浮,身體如同風中的柳枝一般搖搖晃晃的,那模樣看起來有些瘋癫。她的頭發略顯淩亂,幾縷發絲不聽話地垂落在臉頰邊,眼睛裡透着一種迷離的光,嘴角卻還帶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淩詩雨,不是時雨,你這幾天不見咋名字都說不準了。”淩詩雨皺了皺眉頭,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但也隻是短暫地愣了一下,就恢複了常态,并沒有太在意。
她放下手機,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在江小魚身上打量着。
對呀,她沒喝酒之前都這樣了?
那再加上……之前——
“我還是老老實實等你男朋友到的時候再走吧…”
淩詩雨歎了口氣,她的眉頭微微皺起,擔心江小魚一個人留在這裡會出什麼狀況。
而在那時候眨眼的瞬間淩詩雨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江小魚的衣口處有個東西露出了一個角,那是個黑色的包裝袋。
不知道裡面包着什麼,貌似包的很緊。
淩詩雨指了指江小魚的口袋,好心地提醒道:“你有東西快要從口袋裡掉出來了。”
江小魚的表情先是一愣,眼神裡透着一絲迷糊,像是剛剛從睡夢中被喚醒一般。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急忙伸手将東西往裡塞了塞,然後擡起頭來,眼睛裡帶着一絲慶幸,說道:“謝謝啊,這東西要掉的話,我都…該怎麼解釋。”
淩詩雨眼睛裡滿是疑惑,她歪着頭,眼睛微微睜大,好奇地問道:“你那黑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包的那麼厚?”
江小魚雙手緊緊地扶着路燈柱子,身體有些搖晃,眼神也有些迷離。她努力地讓自己清醒一些,迷迷糊糊地回答道:“我男朋友求我幫他拿的,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了……”
“她男朋友的東西?”
淩詩雨内心感到疑惑,但那時沒有多問。
不,不會吧——
“啊!”一聲尖叫突然在周圍回蕩開來。
女孩聽到聲音後,立馬快步跑了過去。隻見一個女孩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迷茫,兩隻手無助地垂在身體兩側,身體微微顫抖着,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完全不知所措。
淩詩雨趕忙上前,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沒傷着吧?”
女孩急忙擺了擺手,結結巴巴地回答:“沒,沒有,就是這蛋糕……”
淩詩雨順着女孩的目光看去,隻見地上的蛋糕已經摔得稀碎,奶油濺得到處都是,蛋糕的殘渣七零八落,就像一片狼藉的戰場。
淩詩雨輕輕地将女孩扶起來,拍了拍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然後看着女孩的眼睛,溫柔地說:“好啦,沒事的,你這是第一次工作,出點小失誤很正常,下次注意就好啦。”
淩詩雨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眼睛彎彎的,就像月牙一樣,她熱情地說道:“你今天剛來吧,我叫淩詩雨,咱們都是這家蛋糕店的學徒呢,不過我比你先來一些時日。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呀,可以先來問我,我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前輩啦。”
女孩有些羞澀地擡起頭,小聲說道:“江小魚。”
那時的江小魚,臉蛋紅紅的,眼睛總是怯生生地不敢看人,看起來特别内向。
可現在,淩詩雨一想到如今的江小魚,思緒就像脫缰的野馬,瞬間從回憶中回到現實。
她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起來,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那些可疑的細節,就像電影片段一樣一幀一幀地閃過。她眉頭微微皺起,嘴唇緊抿着,心中不停地推理着,漸漸地,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