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卻用有些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伊卡洛斯。
他疑惑的是這個問題的本身,仿佛伊卡洛斯就不該問出這種問題。因此他這疑惑也像是沖着伊卡洛斯的智商去的。
伊卡洛斯明顯感受到了一種發自靈魂的質疑,他不滿地眯起雙眼,指着王子問道:“……你知道嗎?嗯?知道就别賣關子直接說!”
王子歪着頭,又換了個仿佛是在看傻子的眼神。
伊卡洛斯更加火大地質問道:“嗯?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就必須要知道嗎?我明明什麼信息都沒有!”
王子抱起肩,慵懶地翻了下眼皮,緩緩說道:“監控你明明也看到了,這還能叫‘什麼信息都沒有’?再說,這件事還需要其他信息嗎?還需要調查嗎?但凡腦子會思考、腦子裡有一點點邏輯思維,就能輕而易舉地推測出答案。”
“啊?”
王子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你不妨用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腦子想想,誰最在意那個女孩。”
“那當然是撒巴特了!”伊卡洛斯不假思索地立即答道,“他們一直都對當初大女巫愛美爾的事件耿耿于懷,現在得知愛美爾的靈魂可能出現,他們理所當然地那原本就是該屬于他們的力量,自然也是最在意、最想得到那個女孩的!”
王子攤手道:“你看看,你這不都說得清清楚楚嗎?”
“哈?可僅憑這些,就能認定是撒巴特幹的?可就算是撒巴特……那也有兩個氏族,也不能因此就認定一定是棘秘魑氏族幹的。”
王子無奈而疲憊地笑笑:“擅長魔法,能迅速進行小範圍領域展開,造就封閉空間,隔絕視線,同時使用了這麼多種魔法,并且還沒有殺死秦绮楠的意圖,那麼請問,除了棘秘魑氏族,還有哪隻氏族擁有這樣的手段和動機?”
“哎,等等,你憑什麼說兇手沒想殺死秦绮楠?他下手明明是朝着要命去的……”
王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無奈疲憊:“……你覺得,就憑棘秘魑氏族的平均水平,如果真是沖着要命去的,對面還隻有一個多美尼柯那種可以直接無視的半吊子,他們能失手嗎?”
“呃……”這會兒伊卡洛斯倒是想起來了。
棘秘魑氏族是該隐系十三氏族之中最擅長魔法的一支氏族,他們對魔法的造詣,可是尋常巫師遠不能及的。要是他們真想下手要某個人的命,他們甚至根本不用現身,怎麼可能還會被多美尼柯打得狼狽逃竄?
何止是離譜,簡直堪稱離奇!
然而伊卡洛斯依然非常困惑:“可他們來這麼一手的目的是……”
王子冷笑:“當然是為了确認一下。”
“确認……确認那個女孩身體裡的靈魂嗎?可我根本沒找到那個女孩身上的靈魂印記。”
王子歎了口氣:“那隻能說明你太蠢,不要用你的能力來衡量那夥敢自稱‘魔王’氏族的能力。”
這會兒伊卡洛斯倒也忘了生氣:“可是我明明都已經找遍了所有能看的地方……”
王子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就想想還有什麼沒找過沒看過的地方。”
伊卡洛斯抱起肩:“你這是在誘導我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嗎?”
王子翻了個白眼:“有的時候我不禁想,你脖子上的那個究竟是什麼東西?儲存罐嗎?專門用來裝水的?還是個氧氣瓶?”
“你——”伊卡洛斯氣得要去抓王子的衣領,可伸手就抓了個空。
一眨眼的工夫,王子直接“瞬移”到了房間裡幾米開外的位置。
“就你那速度,這輩子都别妄想能碰到我一根頭發。”
伊卡洛斯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地盯着王子,可幾秒鐘後,便瞬間恢複常态,雲淡風輕地說道:“呵,算了,我可不跟你一樣,我大度得很。”
王子隻是笑着搖搖頭。
秦绮楠早早回了寝室,将來之不易的泳衣放好,然後便開始練習梁薇老師留的“習作”。
璐娜回寝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一回來便瞥見秦绮楠在書桌前,認真專注地對着梁薇發給每個人的那個針紮球練習着。
璐娜歎氣道:“喂,绮绮,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很多次了,這個練習真的毫無意義,這個作業不過是為了讓我們有事情做罷了,根本就是無意義的折磨,你就别白費力氣了。那個梁薇說的話,你不用每一句都放在心上。要是真比拼魔法,說不定她還不如安妮呢。”
秦绮楠扭過頭看了璐娜一眼,但視線很快轉回到針紮球上。
“唔,我是零基礎的初學者,最需要練習了,對你們來說輕而易舉的魔法,對我來說都是全新的陌生的東西,我必須要勤加練習。反正都要練習,那就還是聽老師的吧。”
璐娜有些無語地歎了口氣,感覺自己好像在對牛彈琴。
“随你吧,不過,我還是提醒一句,學魔法最重要的是天賦、靈力和悟性,隻靠你原本那些書呆子的方法是沒用的。量變不一定積累成質變,低階魔法練習一千次一萬次,對掌握高階魔法也沒有一丁點用處。”
秦绮楠再度扭過頭看向璐娜,但這會兒她正走向洗手間,秦绮楠隻瞥見了她的背影。
其實她想說一句,她一直以來的确算是個聽父母話的“乖乖女”,但并不是書呆子,希望她不要用刻闆印象看人。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她繼續埋頭練習。
即便璐娜所說的都是對的,但秦绮楠依然堅信老師的話必定有意義。她向來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而她的直覺告訴她,梁薇是個溫柔悉心的好老師,絕對不會隻是為了避免他們閑着而讓他們做無用功。
臨睡前,秦绮楠習慣性地翻開日程表,這才發現明天是周六。
“璐娜,這個周末,你有什麼安排嗎?”秦绮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