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倫皺起眉頭眯起雙眼,一臉費解模樣。
“就是那個有關1999年的預言,你該不會沒聽說過吧?”王子的口氣明顯帶着戲谑,簡直像在開玩笑。
諾倫翻了個白眼:“有關1999世界毀滅的那個?”
王子笑笑:“那個究竟是過了多少手的山寨預言?”
諾倫搖搖頭:“有關1999的預言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你說的究竟是那個?”
“最有名的那個。”
“你說的是,諾查丹瑪斯①的那個?”
王子笑笑,似乎是以沉默作為回答。
諾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是個流傳最廣的謠言,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王子聳聳肩:“反正知道有人在意就行了。”
諾倫又是相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可當初解開封印的人明明是你,你才是始作俑者。這跟那個預言有什麼關系?”
王子卻說:“如果我說我當時并不知道我會解開封印,你會相信嗎?”
“?”諾倫沒出聲,問号幾乎已經直接挂在了臉上。
王子笑着擺擺手:“算了算了,你愛信不信。反正我當時隻是為了調查預言不小心路過那裡,結果就發生了那種事。但這何嘗不是預言實現的一種方式呢?”
“可1999年什麼都沒發生。”
王子卻故作認真地說道:“誰說的?有一支樂隊可是推出了傳世名作《From the Cradle to Enslave》②,這難道不是大事嗎?”
“……”諾倫的白眼翻上了天,“我沒工夫跟你開玩笑。”
“‘不要着眼于某個具體的字眼,語言隻是人類的表達方式,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那個人,是這麼說的。”王子又貌似忽然正經起來。
這個人一會兒像是在開玩笑,一會兒又故作正經,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判斷,他究竟哪一句話是玩笑,哪一句是認真的。
諾倫皺起眉頭,推了下眼鏡,陷入思考,卻忍不住又問了句:“你們為什麼如此笃信這個預言?”
王子搖搖頭:“并不是笃信這個預言,隻是相信這個人的能力而已。”
“你是說,諾查丹瑪斯真的擁有預言能力?”
王子卻反問道:“你沒見過他?”
這明顯是一句試探,諾倫并沒有作答。
王子卻接着說道:“所有預言者得到的預言和啟示通常都是模糊不清的,而他們隻能運用自己所知範圍的知識和語言進行轉譯和表達,所以預言的準确性,其實要取決于預言者對預言的辨析捕捉能力以及他們個人的理解能力和表達能力。”
“那又如何?”
“這是個無比模糊的預言,預言者能感知到這個預言的重要性,可偏偏他得到的啟示十分模糊。1999的預言,隻是個開始,是某個甚至某些重大事件的開端。這是他對這個預言的解讀。”
“那又如何呢?”諾倫皺着眉頭,再度發問。
王子聳聳肩:“對你們來說或許的确沒什麼用,而我也隻是在回答你的問題。”
諾倫頓了幾秒,甚至禁不住回想自己最初問他的問題究竟是什麼來着……
哦,對了……可算想起來了。
諾倫扶了下眼鏡,又問道:“你們認為這個預言關乎你們氏族的存亡?”
王子點點頭:“想來應該是的。”
“可這又和秦绮楠有什麼關系?”
王子攤手道:“現在還不能确定呢,這要看她究竟能引發什麼變化。”
諾倫知道,即便那個預言是真的,那麼其關聯的人物也不應該是秦绮楠,而是那位魔王。
可諾倫以為,王子到目前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拉攏秦绮楠,甚至将她“變成”自己人。但如果王子的目的當真如此,他又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告訴秦绮楠他是個吸血鬼?萬一這幾個月以來,建立的信任就這麼被徹底打破呢?
他就那麼自信嗎?
“至于你所說的‘圖謀’,”王子笑笑,“我當然有所圖謀,可惜,我有再多的想法,也沒法對她做什麼。不過,現在已經可以确定,那縷殘魂正在她的身體裡沉睡着,如果僅僅隻是維持現狀,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阿狸娅他們已經暗中進行了很多次的“實驗”,對王子來說,目前為止得到的“數據”和結果已經足夠充分驗證他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諾倫微微皺起眉頭。
“需要一把‘鑰匙’。”
“你的意思是那縷殘魂還能蘇醒嗎?”諾倫的表情已經充分說明了他對這件事的懷疑。
王子卻笑着搖搖頭:“當然不是,魂魄已經殘缺了那麼多,那位逝者已經永遠都不可能蘇醒了。‘鑰匙’的作用,是激活殘魂的能量。”
諾倫警惕地眯起眸子:“我勸你别做多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