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凜天深吸一口氣，“方淮澈，笨死你算了！”

“啊？”方淮澈的大腦像是高速運轉的攪拌機，攪和半天總算是找到一絲可能性。他用手指着自己，“你說的，該不會是我吧？”

“廢話！剛才是誰可憐巴巴地求我收留，我說要考慮一下，結果整個人傷心得就差像隻小狗一樣眼淚汪汪地哭出來了。”

方淮澈确認道：“果然不是我，那我先走了。”

“回來！”裴凜天拽着方淮澈的領子，“就是你！我們隊要你了，你别想再去别的隊了。”

“啊？怎麼可能是我？你的描述和我完全不相符啊。”

“别裝了，我看出來你的表面毫不在意，其實内心深處非常想要加入我們隊，表面上一副要強的模樣，其實心裡早就碎掉了。”

“我沒……”

裴凜天沖他露出一個核善的笑容，“你要是再說下去，我就真的把你弄碎掉。”

方淮澈改口道：“嗯，是我。”

“我都收留你了，你還不快謝謝我。”

“裴凜天，謝謝你。”

“看見沒有，”裴凜天沖着葛枭說：“我們組人夠了，你去找别的組吧。”

葛枭攔住裴凜天，“你沒搞錯吧？你居然選方淮澈不選我？”

裴凜天像是看小醜一樣，“為什麼要選你，你很厲害嗎？厲害怎麼沒有進S班？”

“我沒進S班，那都是被方淮澈害的！”

方淮澈也不甘這麼認人诽謗，平靜地闡述事實，“明明是你記錯了方向。我之前讓你跟着我們多練習，可是你偏不，最後弄成這樣，你才是應該負主要責任的那個。”

裴凜天說：“确實，我在台上看着，明明方淮澈和那個杜庭卓都是朝着同一個方向轉，隻有你轉錯了。”

方淮澈小聲提醒，“是杜卓庭。”

裴凜天啧了一聲，“我幫着你說話呢，你怎麼還挑我毛病。”

“哦，你繼續。”方淮澈閉嘴，站在旁邊當背景闆。

“所以說啊，我是不會要這種明明自己不努力，事後還來埋怨别人的隊友。”

葛枭看着這倆人突然變得如此要好，有些不服氣，“方淮澈的四肢僵硬得像是剛長出來一樣，簡直就是個提線木偶。他去你們組隻會拖後腿，我好歹比他有舞蹈基礎。”

“提線木偶可以聽我的指揮，我想怎麼擺弄他都可以。而你這種以為自己會一點兒基礎就到處炫耀的人，我反而不喜歡。”

“你就不能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和我一隊嗎？”

“都多少年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你怎麼還提啊？”裴凜天的手從方淮澈的後領子繞到前面，卡着他的下巴，“你還記得你中學的同學都有誰嗎？”

“我當然記得……”

裴凜天的手指收力，方淮澈因為身高的差距，不得不揚起頭來避免被掐死的命運，隻能借着力道把腦袋靠在他肩上側着仰視他。

“方淮澈，謹言慎行。”

“我當然記得……不是那麼清楚。”

“聽到了嗎，這是事情你就别再說了。和你比起來，我和方淮澈的關系都要比你更熟一些。”

葛枭瞪了方淮澈一眼，“可是……”

裴凜天一揮手“行了行了，你有這時間跟我嘴貧，還不如多練習。進入S班以後，你想和誰一組都行。”

方淮澈一路被裴凜天以挾持人質的動作帶着往他們練習室走，“裴凜天，你可以先松開我嗎，有些難受。”

裴凜天非但沒松手，反而還繼續收緊手裡的力道，指尖感受着方淮澈的體溫，還有他說話時聲帶傳來的振動。

他側頭湊到方淮澈的耳邊，像是惡魔般地低語，“想都别想，既然你進了我的組，就好好受着我給你的一切。”

方淮澈為了确認，問：“真的嗎？所以你的意思是同意我進你們組了嗎？”

“？”不是老弟，你的關注重點似乎有些奇怪。裴凜天說：“你這不是廢話嗎。不然你以為我隻是為了甩開那個葛枭嗎？”

方淮澈點頭，“嗯，我是這樣想的。我以為你隻是那我當一個拒絕葛枭的借口。”

“我去，你瞧不起誰呢？我想拒絕誰就拒絕誰，不需要找任何借口。”

“雖然你願意收留我我很開心，可是剛才葛枭說的是實話，我的舞蹈水平不太好，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就算有你教我，我也有可能學不會。”

裴凜天邪氣一笑，“你放心吧，你進了我們組，隻要乖乖做我的提線木偶，我一定會讓你有所長進。”

方淮澈對自己還是有清晰的認知，他想到舞蹈視頻裡的那些動作就覺得郁悶，鼓鼓嘴，說：“裴凜天，你是不是和白千苑認識啊？”

“認識，他是我朋友的朋友。”裴凜天的領地意識崛起，手指繼續發力，方淮澈的嘴巴捏成金魚嘴的模樣，“你突然提他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唔？不能嗎？”

“我去，我就随口一說，你真的想打白千苑的主意啊？方淮澈，我看你人長得挺乖巧可愛，心思居然這麼野？”

方淮澈下意識地搓搓手，有種小心思被戳破的尴尬，“不是不是，我隻是想讓你幫忙和白千苑說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我和他們組裡的一個人換一下而已。”

“換？換什麼？”

“就是讓我去他們隊，你再從他們隊要來一個跳舞好的人。”

裴凜天被氣笑了，“方淮澈，你可真行，我好心收留你，你卻想着去别人的隊，你當我這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我覺得這是一個雙赢的辦法，所以才和你商量一下。”

裴凜天笑着說：“我收留你讓你有組加入，而你隻要乖乖地聽我的話。你不覺得這也是一個雙赢的辦法嗎？”

方淮澈堅持最後一次讨價還價，“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我說的嗎？”

“我在正式學舞蹈之前去少林寺學過幾年的武術，如果你聽不明白我的話，我也是略懂一些拳腳的。”

換組是不可能換組的，方淮澈“自願”走進練習室。

“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組的最後一位成員，方淮澈。”

方淮澈接過話茬兒，“大家好，我叫方淮澈，今年19歲，是音樂學院在讀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