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裴凜天陰陽怪氣地說：“呦，大忙人總算是有空了。”
方淮澈根據自己這一段時間總結出來的經驗，判斷此時的裴凜天生氣了，不過他暫時還沒找到對方生氣的原因。
“裴凜天，你怎麼了呀？”
“我怎麼了？方淮澈你别忘了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你為什麼要别的男人走得那麼近？”
差點兒忘了他現在和裴凜天是在扮演情侶，可是他和誰走得很近了？
“啊？你是說孫狄他們嗎？我是在指導他們啊，我們是一個團隊，當然要大家一起努力。”
“你有空指導他們就沒空來指導我，是嗎？”
“我是打算來找你的，可是他們中途把我攔下來了。”方淮澈小聲為自己辯解，“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嘛。”
裴凜天瞪了方淮澈一眼，走到練習室門口，道：“行，那我慢慢排隊，不打擾您這個大忙人了。”
“裴凜天，裴凜天！”方淮澈抱怨，“怎麼又生氣了。”
沒有了裴凜天陪着，方淮澈一個人孤零零地吃完晚飯。他抽空回了趟宿舍，确定葛枭還沒回來，他又找了幾塊布蓋住攝像頭。晚飯時間并不是攝像頭開放的時間，不過方淮澈為了萬無一失，還是多留了個心眼。
撥通杜卓妍的視頻通話，對方很快就接通。此時杜卓妍已經回到家裡，方淮澈詢問了一下艾珍的情況，杜卓妍把醫生的話轉述了一遍。
“醫生說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沒有其他的并發症就可以回家休息，等透析的時候再來醫院就好。”
“沒事就太好了。姐，這幾天我一直在為第三次公演準備，白天可能沒什麼時間打電話。要多麻煩你照顧我媽媽了。”
“嗨，你都管我叫姐了還客氣什麼。況且艾阿姨人美心善，經常給我和我弟做好吃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方淮澈知道再多說這些感謝的話隻會顯得多餘，他把話題轉到下一件事情，“姐，我給你打電話還有别的事情，我這兩天試着用你教的方法去炒CP，不過貌似效果不太好。”
杜卓妍撐着下巴說：“怎麼會這個樣子？第二次公演的節目雖然還沒有完整放出來，但是已經有一些預告片段，我看你和裴凜天在裡面的互動挺有愛的啊，我發起了幾個CP樓，底下也有很多人磕你們。你和裴凜天的CP粉正在穩步增長呢。”
方淮澈并沒有看那些片段，不過他聽說為了豐富節目内容，撕名牌時每個人的視角都會被放出來。他和裴凜天有這麼多的互動，說不定就會有粉絲借着他的視角去看裴凜天，或是有人反過來通過裴凜天的視角多了解他一些。
哎呀，當時他的表現會不會顯得太弱了，真的能吸引到粉絲嗎，會不會适得其反啊。
經過裴凜天微博上那次，罵方淮澈的人确實少了很多，加上預告放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也将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展現出來，讓觀衆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甚至有些網友都為方淮澈說話，覺得選誰組隊都是個人的自由。
不過衆口難調，仍然有人指責方淮澈的行為屬于背叛，甚至還逐幀分析他的微表情，說他故意反應慢半拍，讓自己顯得可愛。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方淮澈隻是單純地反應慢」
這條彈幕是最熱的一條，方淮澈從杜卓妍那邊聽說之後隻覺得無奈，這澄清還不如讓别人誤會他在裝可愛呢。
方淮澈分析道：“可能是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和裴凜天炒CP，隻是把他當成普通朋友相處，所以反響還不錯吧。”
“看！你已經把正确答案說出來了。”杜卓妍一邊吃薯片一邊說：“拿出筆記本，新一課開始。”
吧啦吧啦說了一通，杜卓妍的薯片也吃完，她對今天的課堂進行總結，“你作為賣腐的人，不要把這當成一份工作，你要有一股信念感，隻有你相信了這是真的，才是真的。但是太真了，反而又會讓人不喜歡。CP粉磕的是一種氛圍感，就是那種若有似無的暧昧。”
方淮澈提出疑問：“所以到底真不真啊？”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人分辨不出來究竟有沒有炒CP，賣腐的最高境界就是微賣、如賣。”
聽得雲裡霧裡，但是方淮澈還是把這個重點内容記錄在本子上，他又問了幾句杜卓庭的情況，話還沒說完，宿舍門突然被打開。
方淮澈沒想到這個時候葛枭突然回來了，他合上手裡的本子，和電話那頭的杜卓妍說了一聲，就将電話挂掉。
“方淮澈，你在幹什麼？和女朋友聊天嗎？”葛枭看了一眼被蒙上的攝像頭，心裡更加确定，“來參加選秀還談女朋友？你可真沒有職業操守。不過這麼說也不對，反正你出道的概率也不大，有沒有女朋友也不礙事。”
“那是我姐姐。”
“好好好，你姐姐，”葛枭一進來就注意到方淮澈手裡的本子，他直接伸手想要拿過來，卻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更快。
方淮澈按住記錄着小課堂内容的本子，“你幹什麼？”
“看看怎麼了？”
“這是我的日記本，為什麼要給你看。”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葛枭見自己的計謀失敗，嫌棄地走開，“切，不看就不看。”
坐到自己的床上，葛枭不經意地問：“最近我爸和你聯系了嗎？”
葛枭的父親也是攝氏度公司的老闆，也是他的老闆，當初被忽悠着簽了合同，除了宣布讓他來參加選秀的時候，再也沒和他有過交流。
“沒有。”
“哦，那沒事兒了。”
方淮澈照常要把本子放在枕頭底下，可是他注意到葛枭一直在盯着他，于是換了個地方把本子放在斜挎包裡。包不算大，他稍微用了些力氣才把拉鎖拉上。
其實他并不想以惡意揣測别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葛枭發現了這個本子，一定會廣而告之，在出道之前他不能允許任何的意外發生。
“我去練習室訓練了。”拿起斜挎包，方淮澈離開宿舍。
葛枭拿起手機不停地敲字，嘴裡念念有詞，“那個本子裡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必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