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澈!你!可真是不知羞恥!”
方淮澈歪着頭思考,他的大腦像是過熱的主機什麼都思考不出來,最後隻是循着本能,往比他溫度低一些的裴凜天身上貼,“涼涼的,好舒服,你真的不想試試嘛?”
“不想試!”
“哦,不想試啊,那就算了。”方淮澈緩緩轉過身,還沒走兩步就被裴凜天攔腰抱起來。
雖然氣得很想把人丢到床上,但是考慮到這麼一摔要是把人摔得更傻就不合适了,于是輕輕地将方淮澈放在床上,給他脫了衣服鞋子,又蓋好被子,“給我好好休息,别把病傳染給我!”
轉頭出去給酒店打電話,讓人送來一些退燒藥。
拿到東西,裴凜天任勞任怨地伺候人。方淮澈微微睜開眼睛,低頭瞥了眼黑糊糊的藥,沒有任何猶豫聽話的喝掉。拿着幹淨的杯子,裴凜天皺眉。按照電視劇裡的演法,不是應該方淮澈失去意識或是十分抗拒,然後自己勉為其難地嘴對嘴喂下去嗎,居然這麼聽話就喝幹淨了?
閱讀藥包背面的配方,當裴凜天看到“味微甘”這一條,當即決定要換成另一款藥。俗話說,良藥苦口利于病,這種味道微甜的肯定不管用。順便再給方淮澈買包糖,如果藥真的太苦了,隻要方淮澈稍微撒個嬌就把這包糖給他吃。嗨呀,時隔多年,自己還是這麼貼心。
做好一切,裴凜天洗漱收拾好,躺在方淮澈的身邊把人抱緊,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幫人降溫。
這是裴凜天睡得最好的一次,一夜無夢。醒過來時,方淮澈仍然依偎在他懷裡。臉上因為發燒産生的紅暈已經消去,睡顔恬靜而美好。裴凜天像個癡漢一樣盯了好久,又是上手捏,又是上嘴嘬,肆意擺弄這個熟睡中的漂亮娃娃。
“唔……”方淮澈伸手推人,然而他病剛好,并沒有太大的力氣。睜開眼睛,他就看見裴凜天壓在他身上舔他的鎖骨。
“裴凜天,你咬我幹什麼呀?”
“……”裴凜天渾身一頓,“誰咬你了?”我明明是在舔你!
“你啊。”
裴凜天擡起頭,一臉正色地說:“别冤枉好人,我隻是在檢查你有沒有退燒。”
方淮澈也想起來昨晚他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乎是因為發燒。他擡手摸自己的額頭,“好像已經退燒了。”
“你說了不算,”裴凜天一個挺身,嘴唇貼在方淮澈的額頭上。
“裴凜天,你在幹什麼?”
“閉嘴,”裴凜天低下頭,和方淮澈對視一瞬,“眼睛也閉起來。”
方淮澈依言照做,隻覺得有什麼東西貼在了他的眼皮上,應該是裴凜天的臉。
“嗯,和我的體溫差不多了。”裴凜天擡起身子,“再拿體溫計測一下。”
“……”原來有體溫計啊,所以剛才那一大通操作是在幹什麼。
量完,方淮澈看着體溫計上的數字,确認自己也已經退燒,起身去浴室洗澡。
裴凜天把後來買的比較苦的藥沖泡一杯,等方淮澈出來遞給他。“雖然已經退燒了,不過你病剛好,還是喝藥鞏固一下吧。”
這杯糊糊狀藥黑綠黑綠的,聞起來就很苦,他相信方淮澈一定會借口自己的病已經好了拒絕喝,然後他就可以通過嘴對嘴的方式給方淮澈喂藥。對,糖也可以嘴對嘴喂。
方淮澈面帶猶豫,湊近聞了一下立馬躲開,“一定要喝嗎?”
“對,趕緊喝。”裴凜天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站在一旁,心裡卻倒數着距離方淮澈對他撒嬌的時間。
“好吧,”方淮澈捏着鼻子拿起杯子仰頭就灌,豪邁地來了個一口悶,“喝完了。”
“……”裴凜天問:“不苦嗎?”
方淮澈點頭,“苦啊。”
“苦你還喝那麼快。”
“就是因為苦才要喝得快啊,趁舌頭上的味蕾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咽下去。”
“真棒。”裴凜天收起手裡的糖,他決定作為懲罰方淮澈撒謊的懲罰,不給糖了。
.....
昨天請了一天的假,今天方淮澈決定去營地指導指導學員,順便也練一下和裴凜天的節目。出道後,方淮澈在男團Blaze的那兩年跟着專業舞蹈老師進行了系統學習,改正了自己跳舞像僵屍的毛病。雖然還是有些瑕疵,但是比起他之前的狀态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
裴凜天也在考入電影學院後經過了聲台形表的訓練,不再像從前一樣每個音都唱在十分詭異的地方,他稍微多練幾次就找到了調子。兩個人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排好了舞蹈。
搞定了合作舞台,方淮澈去指導學員,他本以為裴凜天會回酒店,沒想到卻跟着自已一起去練習室。
說實在的,方淮澈非常不想去指導那幾個被節目組特殊關照的選手,這幾個人不僅态度傲慢而且抱團,實力也不怎麼樣,唱跳雙廢,rap就是毫無感情地念白,就算自己去教他們也不虛心學。但是選手和導師之間的互動可以幫助他們擁有更多的鏡頭,所以方淮澈不得不去。
方淮澈和裴凜天進到練習室後分工教學,一個人教唱歌一人教跳舞。
“不對,還是不在調子上。”方淮澈在鋼琴琴鍵上找到音,“讓你的聲音盡量靠近這個音。”
“我已經唱過很多次,可是我并沒有聽出有什麼區别。老師,你是不是故意刁難我?”這位名叫張長的人是個刺頭,同樣也是背景最大的一個。早在錄制之前,節目組就委婉地和方淮澈說過,盡量捧着這個人。
方淮澈隻是從專業的角度說:“現在已經是第三輪公演,不是随便唱唱就可以晉級的。要的就是将微乎其微的差距補齊,這樣才能将最完美的狀态呈現給觀衆。”
張長不服,“可是我就是覺得沒有任何差别,我要去休息。”
方淮澈松口,“好吧,那你就先休息一下吧。”
張長眼睛一轉,“老師,我記得你在第二屆比賽的時候很負責的,怎麼到我這裡就随我的意讓我休息了?”
“?”方淮澈感到無語,不是剛才他說要休息的嗎,怎麼現在又怪自己不負責。
方淮澈将選擇權給予對方,“太累了也會影響練習的結果,如果你覺得需要緩緩就去休息,還能堅持我們就繼續。”
“我是可以繼續的,但是我覺得這個教學方法不适合我。”
方淮澈反問:“那你覺得什麼方法适合你?”
“就是老師當初幫裴老師的方法,我覺得對我也很适用。”
當初他是通過讓裴凜天抱着自己感受自己唱歌時身體的振動,以此找到準确的調子。可是這個方法,他隻幫裴凜天用過。
“這個……”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拒絕,張長走過來摟着方淮澈的腰,“老師,你就用這個方法幫我吧。”
“等等,你先等等。”方淮澈将人推開,但是對方卻追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