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嫌他的字不好看咯?
他吐了吐舌頭,哀怨地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影,關燈上床。
第二天一早,鬧鐘還沒響,安樂言就醒了過來。
給滄哥做生活助理的時候,老闆的作息很規律也很變态,1點睡6點起雷打不動,幾年下來他已經成了習慣,無需鬧鐘,五點二十準時醒來,洗漱後給老闆做早餐。
他對着鏡子呲牙咧嘴地撕下隐藏在鬓角中的小片瘦臉貼。
他昨晚在傅識滄之後洗漱,卻又怕節目組不做人,一大早來突襲,所以洗完臉後依然将眼型拉得下垂。
但今天可以放松一點點了。
他對着鏡子小心翼翼地調整好眼型,輕手輕腳下樓。
打開冰箱找食材的時候才想起來,樓上的那個傅識滄根本不需要早起準備當天的工作資料,不需要早早出門去趕早高峰,也不需要每天開晨會,他甚至不需要在八點之前醒來。
因為現在這個綜藝,就是他目前的工作,而今天最早的活動安排,在九點之後。
他蓦地放松下來,卻突然感到一陣空落落的。
這多出來的時間,去做點什麼呢?
安樂言先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把買回的早餐材料放進冰箱後,溜溜達達來到了别墅的健身房。
健身房似乎是專門搭建的空間,位于後院門廊的盡頭。
全玻璃的四壁透過清晨的陽光,健身器材一應俱全。
他才剛踩上橢圓機,穆為就走了進來。
“你怎麼在這兒?”穆為的語氣有些驚喜,“我說這裡怎麼有動靜,睡不着嗎?”
安樂言一邊保持着踩踏的節奏一邊回答:“我睡得挺好。隻是平時習慣了這個時間起來,硬躺着還不如起來動動。”
“對,我也是這個時間起床。”穆為十分不要臉地附議,忽略了自己其實還沒睡的事實,走到橢圓機側面的史密斯架前。
他彎着腰在杠鈴邊挑挑揀揀,似乎在選擇合适自己的重量,卻悄悄看向一旁的安樂言。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少年的細腰長腿一覽無餘。尤其是運動的時候,安樂言的腰部收得很緊,寬松的運動褲下,翹臀若隐若現。
幾分鐘後,穆為輕咳一聲,走到飲水區喝了杯水,靜默片刻,才又回到器械區。
這一次,他老老實實練起了深蹲。
張茂今天起得挺早,料想着嘉賓們不會那麼早起來,他一邊刷牙一邊晃到監控室,準備回放一下昨晚的深夜聚餐。
誰知剛一進去,就看見健身房的監視畫面裡有人。
真是年輕啊!昨晚都過了一點才睡,這才六點過,怎麼就有人起來了呢?
張導一口咬住牙刷,匆匆忙忙把健身房的攝像頭對準兩人所在的區域,又拍醒了一旁小床上的攝影師小李。
“你盯着點。”他含含糊糊地吩咐着,快速跑到隔壁公共洗手間吐掉嘴裡的泡沫,随便抹了一把臉,又跑了回來。
小李已經把畫面聚焦在了兩人身上。
這會兒安樂言已經從橢圓機上下來,正在穆為的指導下做手臂訓練。
“對,就這樣,腰不要塌得太低,核心收緊。”
穆為站在安樂言身側,手掌輕輕按在他的後腰上。
男人的手掌很熱,雖然隻貼了一下就挪開了,但距離他并不遠,還能隐約感受到他手心的熱氣。
安樂言有點不自在地往旁邊躲了躲,卻被另一隻手擋了回來。
穆為直接用指尖虛指了一下他的小腹:“這裡不能松,好,手臂起來。”
“卧槽,這兩人的氣氛也太好了。”小李小心翼翼地調整着攝像頭的角度,全方位地拍下兩人的互動。
張茂則親自操縱着房頂的一台攝像機,從斜上方往下拍。
安樂言的身材正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肩寬已足,卻并不厚,在這個角度的鏡頭裡,他的腰細得像是兩隻手便能攏住。
而他現在,一條腿正跪在啞鈴凳上,肩背起伏有緻,肩胛骨随着手臂的動作把柔軟的運動衫頂出清隽的輪廓。
站在他身邊的穆為則高大挺拔,此刻微微俯身,雙手護在他身體兩側,頗有些護花使者的味道。
“哦喲喲,很般配啊!”王副導和另外兩個攝影師拎着早餐走了進來,“我覺得應該可以肯定,穆為對安樂言有好感了。”
“穆為本來就風流,昨天幾乎對每一個嘉賓都有親近的行為,你怎麼知道他現在的行為不是慣性使然?”小李從袋子裡捏出一個包子,問道。
“嘿嘿,我曾經在健身房遇到過穆為,我去了一個月,就看着穆為撩了十幾個,每一次都暧昧無比,簡直比小電影還刺激。”王副導一口吞掉一個小籠包,“但是,沒有哪一次,他像現在這樣克制自己,還那麼小心翼翼。”
他一句話說完,卻發現整個監控室裡的人都看着他,安安靜靜的。
“怎麼了?”王副導趕緊抹了抹嘴角。
“就是……”小李把王副導圓潤的身材掃視一遍,“您還真是敬業,去健身還惦記着吃瓜,這多影響鍛煉效果。”
王副導低頭看看自己的啤酒肚,一巴掌拍在小李頭上:“這小子,說什麼大實話!”
滿屋子的笑聲中,小李紅着臉找補:“可安樂言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這才多長時間?”張導嗤笑出聲,“再說了,誰說暧昧就一定發生在互相有感覺的兩個人之間?”
他緊緊盯着鏡頭:“就這樣挺好,進度太快反而杜絕了其他的可能性,觀衆們還不愛看呢。”
“哦~”其他攝影師紛紛點頭。
“诶,又有人來了,好像是傅識滄!”
健身房的玻璃牆後,傅識滄停留片刻,随即推門進來。
“安樂言,”他伸手指了指二樓的方向,“聶長星找你。”
“啊?有要緊事?”安樂言忙放下啞鈴。
“不知道,”傅識滄面無表情地回答,“一早上就來敲門。”
“抱歉抱歉,”安樂言起身,“我這就去找他。”
穆為有些遺憾地看着安樂言消失,轉頭看向傅識滄:“你也來鍛煉?”
傅識滄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我散步。”
說完他轉過身,穿過整個一樓,走出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