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對,我們隻是互相交流信息,不涉及買賣!
他正亂糟糟地想着,傅識滄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來,讓我看看,你都知道我哪些信息。”
安樂言:……
他還試圖掙紮一下,傅識滄卻向他伸出一隻手。
男人的手指修長,骨節略略突出,卻不損整體的流暢美感。
他原本就白,手心也一樣白皙,沒什麼皺紋。指腹泛着健康的粉色,看起來賞心悅目。
不像他的滄哥,最後那半年因為日夜殚精竭慮,又常常要靠煙草提神,指尖都變得微微焦黃,讓人揪心。
恍惚之間,安樂言完全忘了自己該做什麼,隻是虔誠地伸出手,在傅識滄的指尖上輕輕捏了捏。
原本是要收繳手機的手,伸出去後卻被人拉住不放,傅識滄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安樂言面前擺了擺另一隻手,少年才猛然回神,迷糊地擡頭看他一眼,又趕緊低頭。
“啊,你的感情線好長啊!”安樂言急匆匆地找補,“以後一定會和伴侶相親相愛,白頭偕老。”
“謝你吉言,”傅識滄抽回自己的手指,“到那時候我一定請你吃飯。”
看着少年的耳根下泛起一片紅,漸漸蔓延到了臉上,他反手敲了敲安樂言的腦袋,“趕緊去換件衣服,一會兒要去做餐車培訓了,大、師!”
制作和售賣食物,是《美味關系》的一大創新。
前期的宣傳中就明确宣布了,投資人會按照餐車每日收入的100倍,捐獻給需要的群體和個人。
所以餐車培訓不僅絕不敷衍,還請來了知名大廚,試圖在最短的時間裡讓這些公子哥都能做出值得售賣的食物。
當然,廚藝不是一天練成的,培訓也隻是挑了些方便好掌握的餐點來教授。
今天的培訓内容是咖啡和三明治。
餐車裡裝有一整套的烹饪器具,并且可以拆分組裝,滿足各類食品制作的需要。
當然了,房車雖然寬敞,但六個大男人往裡一站,空間立刻就不夠用了。
老師們把帥哥們分成了兩組,傅識滄、穆為和白景辰學做三明治,安樂言、銀心和聶長星則練習做咖啡。
銀心和聶長星平日裡都不怎麼幹家務,雖然他倆對于咖啡産地、豆子的烘焙程度和口感,乃至于各種咖啡風味都知之甚多,連老師都連連稱贊,可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就開始手忙腳亂。
“啊!”銀心一聲驚叫,踉踉跄跄地退後幾步。
他原本就不怎麼熟悉烹饪用具,剛用摩卡壺萃取咖啡時直接把爐子開到了最大,火焰上漂,把金屬的壺耳熏得滾燙,他從聶長星身邊擠過去的時候,一不小心手臂就碰了上去。
“快,快沖涼水!”老師正在另一邊指導白景辰切三明治,被吓了一大跳,隻得高聲喊過來。
比他動作更快的是安樂言。
銀心今天穿的是一件牛津布襯衫,學院派風格,袖口扣得整整齊齊。
安樂言一眼看過去,就直接将他的手臂連同袖子,拉到了打開的水龍頭之下。
清涼的水沖刷着被燙傷的地方,緩解了不少疼痛。
他怎麼這麼快?
銀心睫毛顫動兩下,看向安樂言。
少年的嘴唇抿得緊緊的,纖長的睫毛微微下垂。
他一直都覺得,安樂言的眼睛很美,雖然并不知道他為什麼每天都要把眼角修飾得下垂。
如果能抹掉那層僞裝就好了,銀心呆呆地想,那雙眼睛原本的弧度該多好看啊。
而一旁的聶長星,此刻也愣愣地看着安樂言。
已經沖了一會兒涼水,安樂言幹脆利落地解開了銀心袖口的扣子,小心将他的衣袖輕輕往上推。
銀心曾為了寫生常年待在室外,皮膚被曬成了微微的古銅色,在他膚色的襯托下,安樂言的手指幾乎白得發光。
為了不觸碰銀心燙傷的手臂,他略微用力拉着衣袖,手背上筋骨清晰浮現,帶着種剛健的美感。
聶長星的喉結微微一動。
果然,認真工作的男人最蠱惑!安樂言現在的樣子實在太攻了!
安樂言此刻卻完全沒意識到兩人的小心思,他小心地卷起了銀心的袖口,看到他的皮膚沒有起泡,這才松了口氣,一邊繼續拉着他沖涼水,一邊低聲道:“你再沖一會兒,直到不感覺燙和疼了才能停。我帶了燙傷藥的,等我去拿。”
很快,節目組的人也圍攏過來,張茂擔心地問:“要不要緊?需要去醫院嗎?”
銀心還沉浸在剛才的思緒裡,茫然了幾秒才搖頭:“沒關系,我已經不怎麼感覺痛了。”
“的确沒什麼事。”老師仔細看了看他的胳膊,“剛才那個嘉賓處理得很好,很專業。”
白景辰湊上來說:“對,上次我也差點被湯燙到,幸虧樂言幫我穩住了鍋子。他真的好厲害。”
聶長星突然笑了:“那當然啊,他可是專業的。”
穆為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唉,做飯也專業,照顧人也專業,真是宜室宜家。”
這一句話倒是惹起了大家的心思。
這可是拍戀綜呢,這麼好一個人,可要快點下手,免得被别人搶走了!
幾個嘉賓互相看了看對方,空氣中不知不覺摻入了幾分競争的意味。
過了一會兒兩組交換,安樂言從餐車裡下來,看了看兩邊的場地,問:“滄哥呢?”
“在打電話吧,”白景辰回答,“培訓剛開始沒多久他就接到了電話,一直在那邊。”
安樂言探頭看了一眼。
今天陽光很好,将奶白色的餐車照得閃閃發亮。
身穿細條紋襯衫的傅識滄悠閑地拿着手機,随意一站,便像是在拍廣告大片一樣,把餐車也襯得高級起來。
隻是那臉色,怎麼那麼白?
難道傷口又出了什麼問題?
安樂言皺了皺眉,大踏步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