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文對此也很好奇,他也看向辛鐘,開口說道,“莫非真的在陛下那裡?”
辛鐘見這兩人都緊張地看着自己,心裡一沉,卻也隻是平鋪直叙,“自然是死了。”
此話一出口,楚言就握緊了拳頭,眼神立馬就變了。
見狀,姜易文趕忙起身按住楚言的肩膀,對着辛鐘說道,“即使如此,那就不多勞煩辛将軍了,我送你出去吧”。
辛鐘聽了,也沒有再待着的意思,先一步就扭頭朝外走去。
姜易文拍了拍楚言,示意他不要沖動,然後就疾步趕上辛鐘,相伴着打算把人送出去。
楚言看着那兩人的背影,眼前似乎閃過了那日向白無所謂的神情。
在事發前,楚言曾經去良王府找過向白,本打算勸人跟着自己離開這是非之地,但卻被立馬就拒絕了。
那時候,花廳裡隻有向白和楚言兩人,向白少有地露出了幾分認真的神情,對楚言說道,“多謝你,但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不會離開這裡的。”
後來,楚言被向白攆走,他當時的心情主要是覺得自己一腔熱情被人辜負了,但并不覺得向白真會出事,畢竟那人那麼厲害。不管是遊曆,還是做王爺,多做得有聲有色的。
直到在江城遇見林江,楚言才意識到事情壞了,他連着趕了五天五夜來到這裡,卻隻得到了良王被斬首的消息。
楚言不信那人會這麼輕易地死了,他進到墓裡看見沒人在棺椁裡的時候,更加深了自己的判斷。
為了找到向白到底去了哪裡,他這幾天一直在上京城晃悠,後來實在沒辦法,就拿着萬林的信物來了姜府。
姜易文和楚言雖見過幾次,但并不相熟,看見他遞進來的帖子的時候還有些詫異。
要不是萬林給的那個玉佩,楚言覺得自己應該是沒辦法今天在這裡的。
正這樣想的時候,姜易文已經送完人回來了。
見楚言神色怔愣地待在座位上,姜易文歎了口氣,覺得這幾天幾乎要把自己這一年的氣都歎完了。
“現在你也知道結果了,可以放下了吧?”
姜易文這問話并沒有得到回答。
而另一側回了自己府裡的辛鐘,情緒已經冷靜下來了。
他回到書房,寫了封密信,召來人讓給送進宮裡去。
楚言的事情,辛鐘就算不說,陛下也會知道,不如自己先趕緊報上去。
至于良王,辛鐘對楚言說的并不是假話。
如果實在前一天,辛鐘的回答可能還不會是這樣,畢竟辛鐘是按着向甯岩安排,親自把人掉包的。
隻是還不到一天,辛鐘就在向甯岩手上看見了那條手钏。
那是向甯岩以前去祈福求來的手钏,後來辛鐘在良王手上看見過。
今日去見向甯岩的時候,辛鐘本來是打算打聽一下良王的情況的,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向甯岩手上的手钏。
當時他心下一沉,又注意到向甯岩神色不對,就差不多猜了七分。
臨走時,向甯岩突然說道讓他去風城一趟。
辛鐘幾乎是立刻就擡起了頭。
接着就聽向甯岩說道,“萬家,終究還是不能留,你想辦法,找人接手風城。”
聞言,一直沒有違抗過向甯岩命令的辛鐘立馬就跪下了,他磕頭求陛下息怒,卻沒有聽見回複。
擡眼看去時,向甯岩面色冷冽,直接把桌子上的折子掃了一地,有好幾本都砸到了辛鐘身上。
辛鐘想到這裡,按了按眉頭,記起了在風城的師父萬成。
萬家一門死的死,走的走,自己受了不少萬家的恩惠,能保住一些,就盡量保住一些吧,總不能讓萬家身後無人。
這時候,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