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雲彩層層疊疊地壓在半空,操場上正是一派熱鬧景象。
今天沒有晚自習,很多人都在操場遛彎兒,氣氛非常悠閑,就連風吹在臉上都是暖洋洋的。
向白從操場的南門走進去,看到不遠處坐在架子上的梅安正在朝自己招手,他不由得笑了笑,快步走了過去。
向白走到架子下面,仰頭看過去,把書包拎起來,說道,“我來給你送東西”。
梅安坐在第四階鐵架子上,看着向白,問道,“你有急事兒嗎?”
“啊?”向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隻見梅安對着自己招了招手,說道,“那你上來陪我坐會兒”。
向白哦了一聲,接着就擡腳上去了。
這是個台階樣式的鐵架子,一共有八級,每一級都很寬敞,并排坐下五六個人都不成問題,于是向白上去就直接和梅安坐在了同一級上面。
“梅安,你一個人在這裡坐着幹嘛呢?馬澤去哪兒了?”
向白一邊把書包在旁邊放下,一邊又說道,“我是來給你送你的獎杯的”。
向白這麼說着就要掏書包去拿。
沒想到卻被梅安給擡手攔住了,“再多幫我拿一會兒。”
看見向白停下了動作,梅安才繼續說道,“馬澤忙别的去了,我在這兒,就是等你過來”。
向白沒有馬上搭話,然後就聽見梅安繼續說道,“向白,我把你當朋友”。
向白嗯了一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有個事兒,我覺得我得跟你說一下,總好像不趕緊說就來不及了似的”。
梅安沒有看向白,而是扭着腦袋看了看天邊。
聽見這話,向白不由得多看了梅安好幾眼,然後就聽見梅安繼續說道,“向白,你知道我這段時間和你表哥有點兒不對付,這個其實是事出有因。”
梅安低頭扣了扣自己的手,還是沒看向白,“今天還差點兒打起來,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你”。
聽着這些話,向白表情不變,不過如果仔細去看,其實能看見他在聽見梅安那話時彎了彎嘴角。
“因為我?”這是一個疑問的語氣。
梅安終于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向白,他的眼神落在向白的頭發上,那裡有幾根被落日照得金燦燦的。
不過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然後看着向白的眼睛說道,“對,就是因為你。吞吞吐吐地也沒意思,我就直說了啊。”
話雖這麼說,說完這話之後梅安還是忍不住咳了咳,偏過頭稍微緩了緩,才開口說道,“你表哥對你有别的心思”。
這話說的聲音很低,不過聽的人一直很認真。
于是梅安就見向白一聽見這話就擡起頭看了過來,這時候的梅安抿了抿嘴,趕緊舉手表态,說道,“但我可不是!我就是把你當朋友!按理說,這事兒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是我總覺得這事兒你起碼得有個提前的預防”。
梅安比劃着,還想說什麼,就見對面的向白直接笑了出來,輕聲說道,“多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了”。
這話一下子就把梅安接下來準備的一肚子話給堵回去了,隻見他愣了好一會兒,一開口都磕巴了一下,“你,你就這反應?”
向白點頭,忍不住笑了笑,問道,“你不是就讓我知道這事兒嗎?反正這種事情,單相思可沒用,”說着向白還聳了聳肩。
見狀,梅安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向白呼了一口氣,微微湊近他,低聲說了句,“我不喜歡男的。”
這話讓梅安挑了下眉,然後就聽見向白補充道,“也不喜歡女的。你們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沒有區别”。
梅安眨眨眼,一時間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還是下意思呼了口氣,說道,“這我就了解了,你這境界可以啊!向白”。
向白勾起書包帶子,朝後揚仰頭,問道,“那你這回就沒事兒了吧?”
梅安挑了挑眉,歪歪腦袋,接着一把就把對方手裡的書包拿過來提在了手裡,說道,“有事兒!我請客!咱們吃飯去!”說着幾步就跳下了架子。
于是,向白就跟着梅安從操場跑了出去。
就這麼一路直奔食堂,向白一臉無語地指了指食堂問道,“這就是你說的請客?”
梅安連頭都沒偏,擡起手來一揮,“哪能呢?跟我往這邊走”。
這時候兩人本來已經來到了食堂門口,梅安卻是突然一個側身往食堂右側的小道去了,于是向白趕緊就跟了上去。
這小道狹窄,兩個人都沒辦法并排走,而且有一側還是磚牆,看着歪歪斜斜的也不大結實。
向白跟在梅安後面,就見他一轉彎,前面出現一個個半人高的豁口,是倒了的磚牆堆在了一起,正好空出了一個可以容人出去的口子。
“這地方不是學校,是學校買下來擴建的,還留着以前的老牆。這裡也一直沒人管,正好從這裡能出去。”
梅安見向白有些疑惑,就一邊從豁口處出去,一邊跟向白解釋了幾句,然後又把向白的書包背到了自己背上,繼續說道,“咱們出去吃個飯,待會兒就直接回來。你想吃什麼?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