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來的是那個木成,他站到何玉召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見着何玉召招呼手下幾個人把袋子給拽到了跟前。
然後木成走到那封着窗戶的屋門前,彎腰下去掀開了一塊木闆,直接就飛起來一層灰。
何玉召揮手擋了擋灰。
原來屋門前有個地窖,于是他們就按着木成的指揮直接把袋子扔進了地窖。
沈華看着他們這一系列動作正納悶呢,就感覺到身後有人拍自己。
沈華下意識一回頭,接着眼前便是一片漆黑,後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另一邊向白已經帶着木生下了山。
他們走的是寨子後面的那條路,不一會兒就到了寨子後面的幾棵大榆樹下。
向白擡頭看了一眼樹下叽叽喳喳的鳥雀,然後就腳步不停地走上寨子裡的主道,不過沒走幾步,向白就拐了個方向換了一條小路。
剛拐進小路,身後就出現一個何家人。
他是接了命令等在寨子後面的,沒想到人一瞬間就在眼前消失了,他快步走到那條小路前。
兩邊都是荒廢了的民宅,小路長長窄窄的一條直通到另一端,他左右看了看,隻得硬着頭皮走了上去。
向白蹲在一個土牆後面,等那人過去之後,他松開了攔着木生的手,把手往兜裡一揣,扭頭低聲對木生說,“不着急,是巫公那邊和人家談了生意,估計人家那邊不放心,想來拿個人質”。
聽見這話,木生神色一變,向白趕緊安撫似地擡手拍了拍對方肩膀,示意他沒事,然後掀開了一邊的那幾跺幹草堆,眼前立時出現了一個矮門。
木生扭頭驚異地看着向白,向白笑了一笑,打開上面的鎖就鑽了進去。
木生也趕緊緊随其後進了裡面。
一進去,就發現這是一條深度頗為可觀的地道。
向白帶着木生在裡面繞了一會兒,然後停在一處空闊地帶,伸出手掌按了按上方的土質,接着一用力就把上面推開爬了上去。
木生看着着周遭的擺設,問道,“白爺,這是您的屋子?”
向白嗯了一聲,然後拿起一旁挂着的雞毛撣子掃了掃自己身上的土。
發現掃了也還是灰蒙蒙的,向白就直接進了裡屋去翻找衣服。
再出來的時候,向白已經換好了一身衣服,他挽了挽袖口,然後遞給木生一套,示意他去裡面也換了,接着就給臉盆裡倒了水,自己狠狠地搓了幾把臉。
而另一邊的院子裡,木沉站在巫公身邊警惕地看着眼前何玉穆一行人。
何玉穆倒是跟沒事兒人似的,坐在小椅子上吃香瓜,根本不擡頭看木沉。
不一會兒,院子外頭有人進來了,正是剛才跟向白跟丢了的那個。
那份附耳到何玉穆身邊說了幾句,何玉穆拿起紙巾一擦嘴,擺擺手讓人下去了。
等到向白到的時候,巫公正好睜開眼睛看向院外。
兩人一對視,向白倒是笑了起來,他幾步走上前去,問道,“巫公,您這就要走了?”
說着,向白酒招手讓木生把東西遞過來。
他指着那東西說道,“巫公,這是您需要的藥,您拿好。”
另一邊站着的木沉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
巫公看着向白說道,“這寨子就交給你了”。
向白順從地點點頭,上前幾步把巫公扶起來。
何玉穆看着這兩人,調侃道,“巫公是我們的貴客,自然會好好招待,白爺不必擔心。要是白爺有興趣,也可以跟我們一道過去看看。”
聽見這話,向白歎了一聲,神色頗為可惜地說道,“我現在脫不開身,等有機會了,一定去您那邊看看。”
向白這麼說着,還沖着何玉穆挑了挑眉。
見狀,何玉穆爽快一笑,跟在向白後面招呼手下人把巫公的東西拿上,然後就一起出了院子。
幾個人慢悠悠聊着天走過去的時候,何玉召已經停好車在寨子口等着了。
見人來了,他幾步跳下車走過來把行李箱接了過去,放在了後備箱裡。
何玉穆領着向白把巫公攙扶到另一輛車上的後座上坐下,然後自己也上車坐在了巫公身邊。
向白站在原地,看着那幾個人都上車坐好,不經意地瞟了一眼何玉召剛才放東西的車,然後擡起手和巫公擺擺手,說道,“一路順風,巫公您小心些”。
巫公對向白笑着點了點頭,何玉穆也咧着嘴擺擺手,然後把車門刷地一聲關上了。
送走了人,向白和木生木沉一道往回走。
走着走着,向白擡頭看了一下天邊。
日頭漸漸地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