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林江領着人又來到了向白在吳家鎮所住的宅院。
在一番商議之後,向白就陪着嶽谷上了來接人的馬車。
葉方一早就給向白收拾好了東西,他站在院子門口,直到馬車走遠了,才轉身回去。
馬車吱吱呀呀的走着,向白掀開身側的帷幔,正看着路邊閃過的景色,就聽見馬車對面坐着的林江說道,“林家本家不在鎮裡,這次來接嶽谷,也是特地派了馬車過來。不過,”
說到此處,林江看向正側目看着向白的嶽谷,“等你們進了林家大門之後,上山的長梯還是得走上去的。”
向白扭過頭來,嶽谷便也轉了過來問道,“林家長輩們都在山上嗎?”
林江輕點頭,“是,這次帶你回去,也是想讓你回去和林家子弟一起修習,向公子若是有意,也可以一起。”
聞言,向白略一挑眉,“多謝好意了,我也就是陪着嶽谷一起過來,修習就不必了,要是能給我看看病倒是求之不得。”
嶽谷一眼不眨地看着向白說話,等對方說完後,就跟着說道,“對,向白身體不好,我想拜托林家長輩可以給他看看。”
林江見此,臉上露出些溫和笑意,接話道,“這是自然,向公子對嶽谷有救命之恩,林家必當盡力為向公子救治。”
說完這些,林江也不再說話了,倒是嶽谷見林江這麼說了,心情眼見得好了些,扭頭看着向白,眼裡淨是亮晶晶的笑意。
這麼一看去,倒像是早前向白見過的嶽谷樣子,和前些日子剛剛醒來的頹然之态完全不同。
果真是有了歸處之後的變化嗎?向白一邊對着嶽谷笑得溫和,一邊這麼想着。
馬車走了大約半日,才在一處山腳之下停住。
向白随着嶽谷他們先後下了馬車。
擡頭看去,就見面前是一座青石所築成的大門,高約五六丈,長約十幾丈,上刻青鳥雲紋,正中央寫着“林氏”二字。
林江在前面指揮人去門前遞了牌子,不一會兒,這大門便從一側打開了。
從門内魚貫而出的大緻有二十多個弟子,一水兒的碧色衣衫,頭束青冠,背縛長劍。
隻見他們依次拱手而出,排成兩排,在門口站定,對着林江齊聲喊道,“二師兄!”
林江笑着點頭,對着為首的一個問道,“師父可在門内?”
為首的是一位面皮幹淨的清瘦弟子,雙目清亮,聽了這問話,方才繃着的臉上露出些笑意,回道,“師父一早接了二師兄的信就在門内等着了,師兄帶人趕緊進去吧。”
林江颔首應了,回身走向站在馬車跟前看着這邊的嶽谷和向白兩人。
“嶽谷,向兄,請跟我來。”林江說完這話就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一轉身就朝着那門處走了過去。
嶽谷和向白對視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進門之後,眼前就是一條寬約兩三尺,長不見終點的石梯,一直延伸到高處被雲霧遮住的山頂。
三人在這石梯前站定。
嶽谷剛離着向白靠近了些,就聽見林江開口道,“這是進山的石梯,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裡了。上面就是林氏修煉的主山,沿着石梯上去之後,上面有人接應,會帶着你們去大殿裡見林氏長輩的。”
聞言,向白沒說話,先是看了一眼嶽谷,于是嶽谷便問道,“堂哥,你不上去嗎?”
林江聽了這話,狀似無奈地擡手指了指門外,壓低聲音道,“我得跟他們出去赴會,不能陪你們上去了。放心,林家長輩們都是很和藹的。”
說罷,林江又朝着門外那邊瞟了一眼,然後就擺擺手先跟向白兩人告辭了。
嶽谷見人一走,就貼近了向白,“向白,咱們現在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