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秋鳴山上熱鬧的很,四處是點着火把吃喝玩笑的魔兵。
葉舒于剛把一個來敬酒的人擋開,一個人走上了觀星台,就見上面早有一個人站在那裡了。
聽見動靜,那人轉過頭來。
見了葉舒于,葉方便招手道,“舒于!快過來!你看!那些人果然都退了!”
順着葉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現在的秋鳴江上已經是一派靜谧,與前幾日的圍剿之勢大不相同。
葉舒于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視線,看着葉方興奮的側臉,問道,“師父,教主到底和林家那個談了什麼?還有,教主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葉方轉過頭來,先是四處張望了一下,确定沒有人在偷聽之後,才壓低聲音道,“反正不會讓咱們吃虧就是了,你那麼着急幹嘛?還有,教主的臉不是你能這樣大吼大叫地議論的!”
說完這話,見葉舒于垂目,葉方又不禁緩和了語氣,解釋道,“教主自有教主的主意,咱們聽話就是了。至于教主的臉,反正人都是教主,你這有什麼好糾結的?”
說到這裡,葉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朝後退了幾步,上下掃了一遍葉舒于,驚訝地問道,“你之前不是誤傷?!”
此話一出,葉舒于立馬就跪在了葉方面前,低頭不再說話。
葉方見此,擡手就要打對方,可手到中途又停下了,最後隻是看着眼前人的腦袋大大地歎了一口氣,“就救了你一次而已啊,真要這樣?”
聽見這話,葉舒于擡起頭來,仰面看着葉方,回道,“師父,我當時并不知道那是教主,我以為他隻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被嶽谷救了的,我當時并沒有任何想要去傷害教主的意思。”
葉方冷哼一聲,背着手壓低聲音說道,“你還真以為你能傷了教主?那是教主故意的!”
見葉舒于皺眉,葉方又繼續說道,“還有,你剛才說當時沒有傷害教主的意思,那現在就有了?你是不要命了嗎?啊?”
見葉舒于不說話,葉方直接走近了幾步,擡腿踢了一下對方的肩膀,雖然沒有用大力,但還是把人踢得歪了一下。
見葉舒于很快又歪回來站好,葉方才又說道,“你要是不想在魔教待着就趕緊走!别在這裡給我惹禍!”
見着人這副抿着嘴不說話的樣子,葉方又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說道,“我就不明白了,魔教你待了這麼多年,比不過你在藥王山莊待那麼幾個月?再說了,你真覺得你自己一廂情願地去找人家,人家就能巴巴地跟着你?你别忘了那山莊被屠的事兒!”
本來葉舒于已經不想開口了,聽見這話,還是忍不住仰頭道,“那不是我的主意!那是程虛春帶人幹的!”
對此,葉方隻有一個冷笑,“是你還是他有區别嗎?不都是魔教幹的?”
這麼說着,葉方眯了眯眼,思索着問道,“之前嶽谷是被你放走的吧?怪不得你在這裡這副樣子,原來是找好了理由解釋啊?”
葉舒于梗着脖子沒回答,見此,葉方又哼了一聲,突然說道,“依我看,嶽谷在意的恐怕另有其人,今天談判的時候,他可是一眼都沒朝你這邊看過啊。”
說完這句,葉方也不想再和他耽誤時間了,“你以為離了魔教你就不是魔教中人?呵,随你吧。”
而另一邊,跟着林江回了林家的嶽谷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林江那邊閑下來之後,他才找了個空當去了林江那裡。
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嶽谷敲門的時候,林江正準備休息。
林江開門見來人是嶽谷,先是疑惑,然後就了然地點點頭把人請了進去。
林江一邊把衣裳換好,一邊招呼人坐下,“你先坐下,有什麼事兒咱們慢慢說,”說着,他又凝神觀察了一下周遭,才在嶽谷身旁坐下來。
不等嶽谷開口問話,他就先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你來找我幹什麼,這事兒家主囑咐過我了,他的意思是你現在最好還是留在林家。”
聞言,嶽谷擡眼看過去。
林江見狀立馬又補了一句,“不過你要實在是想走,林家也不攔着你,隻是你還是要想清楚啊,要是想報仇的話還是要考慮清楚啊。”
見林江一副謹慎模樣,嶽谷忍不住笑了笑,“魔教哪是我一個人能清剿的。隻是我在林家也待了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出去看看了,而且我也确實有些事情沒有問清楚。”
林江還想再勸,就聽嶽谷繼續說道,“我來找你是想提前跟你打聲招呼,這些日子以來多謝林家的照顧,本來我是想找家主當面道謝的,但好像一時半會兒等不到時機了。”
林江歎了口氣,“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不過家主确實是沒有時間見你了,這回一談完事情回來,家主又要準備閉關了,估計之後要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不會出來的了。”
嶽谷點頭,嗯了一聲。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呢?這大晚上的來找我,該不會明天就要走吧?”
問完這話,見嶽谷點頭,林江又哎了一聲,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拍了下手,又站了起來說道,“對了!有個東西,你要是離開這裡了,讓你帶着防身正好!”
說完,就見林江一轉身跑到屏風後面去翻找東西。
嶽谷探頭看了看,不過還沒有起身,就見林江已經拿了東西過來了。
林江把一個長盒子擱在桌子上打開。
嶽谷一看,原來一把劍,看着樣式有些老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