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結束後,各個洞主拜别山主後就一一離開了,本來莫辛還想喊一下向白,但胡顯早就一把将人扯了過去,勾着向白的肩膀一邊低聲說着什麼,一邊兩人一起離開了。
莫辛沒有馬上離開,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後,他又特地囑咐了一次賀羽好好給山主治傷,這才安心離開,回了自己洞府。
青鳴一早就回了内室,他剛才出來時給那傷口做了掩飾,真正的包紮還得賀羽。
賀羽從始至終都沒多說什麼,等着莫辛離開後,就又進了内室。
另一邊胡顯拉着向白直接就準備下山,兩個都是修煉成形的大妖,沒有什麼需要帶的東西,施個法就算易容了。
但看着胡顯的裝扮,向白有些無語,“你不換個顔色?這麼一身是特地引人注意去的嗎?”
現在兩人正在林間,下過雨的林子裡氣味清新,又有微風,兩人就這麼随意找了個地方施法換衣。
向白把自己身上的白衣換成了灰色衣衫,而胡顯則是照舊一身紅色衣衫,隻不過這一身加了不少暗紋,但他自覺已經很低調了。
“咱們去查情況要去的是慶和鎮,又不是什麼小山村,穿的鮮亮點不是很正常嗎?”胡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
慶和鎮,一個離霧山最近的城鎮,頗為繁華,青鳴也是路過那裡的時候與那些修士交了手。
考慮到那些修士需要修養治傷,慶和鎮無疑是附近适合的地方,所以向白和胡顯一出來就定好了先去慶和鎮探探情況。
“換個顔色,”向白抱臂,不再多說。
胡顯看了看向白,攤攤手,“行吧,聽你的,”這麼說着,胡顯給自己換了個白色的,換完了就展開雙臂一副給向白看的樣子,還嘟囔,“這麼着總行了吧?”
總比一身紅要好點,向白這麼想着也就覺得還行了,于是颔首問道,“你幹嘛要我跟你去?”
“自然是我一個幹不來打聽的事兒呗”,胡顯對着向白眨眨眼,一臉俏皮。
向白的反應是直接擺出死魚臉,開口道,“有話直說。”
胡顯看着向白這一副樣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笑的倒是比剛才真切多了。
等笑的差不多了,胡顯靠近向白,用肩膀撞了撞他,一臉試探,“慶和鎮那邊有個好地方,一起去看看呗”。
說着,胡顯朝着四處看了下,繼續撺掇,“待在山主身邊多沒意思啊,咱們和他們不是一道兒的,還是得提前想好後路。”
聽見這話,向白這才露出了個真心的笑臉,扭頭看着胡顯,問道,“你就不怕我把你這打算扭頭告訴山主?”
胡顯嗤笑一聲,擡手勾住向白肩膀,這下兩個人挨的更近了些。隻聽胡顯壓低聲音道,“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
這麼說着話,胡顯低頭看了下向白的左手,那手修長、白皙、有力,本是極好的一雙手,但從食指側面看過去,卻可見手心裡極深的一道疤痕。
意識到胡顯的視線,向白也看過去,順手把左手手心朝上攤了開來。
這是向白當初未化形之時被獵戶獵殺時穿透的舊傷,化形後也無法完全消除,向白自然一早就承接了這一記憶。
“不論是修士,還是山下那些人,總歸都是人族,”胡顯冷哼了一聲,“山主如何想,那幾個又是如何打算的,當我看不出來嗎?”
向白看着胡顯說話的側臉,輕聲問道,“那你想如何?”
胡顯面龐白皙,眯着眼笑地很開心,說這話時激動地兩頰都泛上了粉色,但說出口的話卻不像他的樣子這麼甜蜜,“自然是讓他們一個都不能如願啦”。
聞言,向白笑出聲來,說道,“也好。”
向白這原身白狼本來頗有天資,但因年歲過小時就被獵殺受了重傷,險些未能成功化形,且母族頭領為護他而亡,這才因緣巧合來到了霧山。
到霧山後先是被一衆水族欺負,後又被人族追着獵殺,起因是向白這一品種的白狼血脈珍貴,内丹是極品靈藥。
後白狼在霧山勤加修煉,加上自己天資不錯,這才逐漸站穩了腳跟,成了一洞之主,手下也是這裡的狼族居多。
青鳴和向白相比較其他洞主更親密的一重原因也是因為青鳴看重白狼的血脈珍貴。
相比較起來,胡顯雖然天資高,但性情不定,遠不及向白好說話,自然也就和青鳴不算很親密了。
不過胡顯和向白倒是關系很好,人前顯不出這點,背後兩人的聯絡比其他洞主就要頻繁的多了。
這麼聊了一會兒,胡顯伸了個懶腰,眺望着遠處,“咱們這就走吧?”
向白也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遠處是一片連綿的山脈,沉藹藹的。
離開霧山前,向白扭頭又看了一眼這霧氣籠罩的山脈,臉上有些懷念,輕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搖搖頭甩開了多餘的思緒。
等到慶和鎮的時候,正是第二天傍晚。
本來胡顯和向白施法當天就能到,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兩人在離着慶和鎮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停了法術,雇了車以平常的法子朝着慶和鎮趕去。
慶和鎮不愧是方圓最為繁華的地帶,哪怕是将要入夜,街上也還是熱鬧的很。
胡顯和向白在車上坐着,一路聽着街上的喧鬧人聲到了客棧門口。
胡顯一身白衣出現在客棧門口的時候很是吸引了一些目光,畢竟胡顯長相出色,更常是帶着溫和笑意,确實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公子做派。
向白跟着下車,推了一把磨蹭着向别人展示自己風姿的胡顯,快步進了客棧。
進了門,胡顯笑容滿面地跟店家打了招呼,訂好房間後還閑聊了幾句,然後才跟着向白去了房間。
兩人的房間挨着,不過胡顯直接跟着向白進了一間,根本沒去看另一間的打算。
而向白進門後就先掃視了一遍屋内,接着便推開窗戶,朝外面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