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雲雀恭彌其實是一個惡趣味的人,在看到他人面對自己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時,心情就會莫名地愉悅。
他微揚起嘴角,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注視着遊川瞬,好整以暇地宣布道:“既然你違反了校規,那就做好被我咬殺的準備吧。”
遊川瞬:“……”
雲雀恭彌擡起手臂,金屬制成的浮萍拐在陽光下閃爍着刺目光輝。
下一秒,銳器破空的聲音傳來!
遊川瞬動作敏捷地避開了攻擊,忙道:“雲雀君,現在都快上課了,我們還是不要打了吧。”
雲雀恭彌對此充耳不聞,出招是一次比一次狠辣,體内的好戰因子已經開始興奮起來了。
遊川瞬深知再這麼放任下去,到時候恐怕想攔都攔不住,于是揚聲喊道:“中午午休的時候,我再跟你打行不行?這次保證全力以赴!”
雲雀恭彌動作一頓,眯起眼睛看着他,随後輕輕一嗤道:“草食動物,你最好不要想着騙我。”
雖然他跟遊川瞬已經交手了不下十次,但因為這家夥的身法滑不溜手像一條泥鳅,總是躲來躲去不肯跟他正面打鬥,所以迄今為止他都沒能盡興地打上一場。
這種感覺如鲠在喉,讓他心裡極不痛快。
因此并盛中學的學生們最近都如履薄冰,生怕惹怒了處在爆炸邊緣的雲雀恭彌。
遊川瞬的這個提議,可以說是正中雲雀恭彌的下懷。他已經厭倦了對方的躲避,如果暫時的克制能夠換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打鬥,那麼就算再多忍幾個小時也無所謂了。
遊川瞬聳了聳肩道:“我哪敢啊!”
雲雀恭彌對上他笑意盈盈的目光,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這家夥無論眼睛還是耳釘,看起來都非常礙眼,一點都不符合風紀!
等到徹底擊潰遊川瞬後,他一定要把他從頭到腳整治一遍!
遊川瞬推着自行車走進校門,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微微笑着說:“雲雀君,我忽然發現,你長得很符合我的審美。”
雲雀恭彌微微一怔,有點意外地看向遊川瞬的背影。雖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長相不賴,但從來沒有人敢當着他的面這麼直白地說出這一點,态度還如此地輕佻散漫。
——真是膽大包天!
不遠處,耳力敏銳的沢田綱吉兩條腿輕輕打着顫,整個人都要石化開裂了,“他他他他——他剛才是在調戲雲雀學長吧?絕對是吧!”
而那個兇神惡煞的雲雀學長,居然沒把口出妄言的家夥直接咬殺,真是不可思議!
站在一旁的獄寺隼人使勁搖晃着沢田綱吉的肩膀,試圖幫他找回丢失的神智,“喂!十代目,你怎麼了?振作一點啊!可惡!是不是剛才那個家夥趁我不注意對你施了什麼咒術!”
忠心耿耿的十代目左右手惡狠狠地瞪向遠去的人,在心裡的記仇本上狠狠寫下一筆!
遊川瞬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人扣了個黑鍋,他将自行車停放在車棚裡,然後轉道去了三年級A班的教室。
他的座位在靠窗最後一排,正好是齊木楠雄的後座,而他的同桌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雲雀恭彌——多虧了厭惡群聚的雲雀恭彌,他才得以過上姑且算是安靜的校園生活,不必被人逮着問東問西。
要知道編故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算他以前去過俄羅斯,也不代表他了解俄羅斯中學生的校園生活。
至于這些天真無知的同學們為什麼會相信他瞎扯的俄羅斯中學生騎熊上學、期末考試内容是跟熊摔跤之類的事情,隻能說戰鬥民族的形象實在過于深入人心,以緻他們連這麼離譜的話都會深信不疑。
不過,雲雀恭彌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待在班裡,甚至有時候連上課都懶得過來。老師們也從來不問他的去向,似乎他的一切行為都合情合理。
所以,遊川瞬偶爾還是不得不應付一下班裡這些好奇心旺盛的同學們。
上課鈴響之前,雲雀恭彌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了教室。
原本還在與遊川瞬搭話的少年少女們立刻閃現回到了座位,整個教室霎時為之一靜。
當然,在齊木楠雄的耳朵裡面,方圓兩百米内依舊是嘈雜一片。
但不管怎麼說,少了一部分來自四周的噪音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上午的課程轉眼間就結束了。
遊川瞬起身準備去買點東西,織田作之助早上要做七人份的早餐就已經夠忙碌了,所以織田家的六個孩子中午都是直接在外面用餐——或是去小賣部買些牛奶面包、或是去餐廳吃飯,反正遊川瞬給每個孩子的生活費和零花錢都非常豐厚,足夠他們吃一頓營養豐盛的午餐。
鑒于雲雀恭彌還在座位上面,遊川瞬繞了個道,打算從桌椅與教室後牆之間的過道走出去。
卻沒想到他剛往前踏出一步,就被一根浮萍拐堵住了去路!
“咚——”
浮萍拐的一端深深嵌入牆壁,以落點為中心裂開的紋路更是令人心驚膽戰!
武器的另一端則被雲雀恭彌牢牢地握在手中,他冰冷銳利的視線如同兇獸,鎖定了遊川瞬的身影,“喂,你這家夥是想逃嗎?”
遊川瞬:“……”
真煩啊,想吃個飯都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