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正好是帝光中學的期中考試,因此等到赤司征十郎看到消息的時候,時間已經逼近下午五點。
當時他正一邊收拾着桌面上的雜物,一邊掏出手機查看是否有未讀消息,卻沒想到一眼就看見了網戀對象發來的分手三連。
赤司征十郎:“……”
他“啪”地一聲捏斷了手裡的鉛筆,臉上慣常挂着的溫和笑容瞬間消失無蹤。
綠間真太郎注意到了他異常的情緒,忍不住問:“怎麼了?赤司。”
赤司征十郎面無表情,語氣冰冷道:“沒什麼,你先去籃球館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綠間真太郎并不熱衷于窺探他人隐私,即便心裡有些擔憂,也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赤司征十郎飛快地收拾好了東西之後,徑自去了學生會辦公室,身為會長的他有一個獨屬于自己的空間,門一關就能把所有閑雜人等擋在外面。
——這種事情當然是要關起門來解決,不然被人知道他還要不要面子?
作為學校裡的風雲人物,認識赤司征十郎的學生不在少數。以往有人對他打招呼的話,他都會溫和地予以回應。
但是今天的赤司征十郎,渾身散發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甚至還有億點殺氣騰騰。讓人看了自覺地退避三舍,不敢上前觸他眉頭。
一路上,赤司征十郎都在腦海中理智分析遊川瞬那段分手三連是因為自己最近冷落了他,還是他真的就那麼渣,随随便便就移情别戀了。
但最終,他不得不承認,遊川瞬這家夥還真有可能就是這麼混蛋!
遊川瞬這種遊離不羁的人,對于天生掌控欲望強烈的赤司征十郎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克星。理智上,他知道自己應該遠離這種人,但事實上,他卻會不受控制地為其所吸引。
這就跟很多人總覺得自己會是海王的最後一任是一個道理,他們自以為自己特别到可以讓人為了他們改變自我。可實際上,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最後還是變成了一段過去的情史。
赤司征十郎想到了這一點,心裡頓時更堵。
他大步流星地走進辦公室,阖上門後撥通了遊川瞬的手機号碼。
“嘟嘟——”
既然無人接聽,那就再打一次。
然而打了好幾通,遊川瞬還是沒有接電話。
他忍不住皺起眉,發過去兩條消息之後,就枯坐在椅子上等待對方的回應。
[阿征]:我不同意。
[阿征]:真想分手的話,當面對我說吧。
雖然平時表現得非常成熟理智,似乎對待一切都很遊刃有餘,但歸根結底,赤司征十郎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如果說戀愛是沒有硝煙的戰争,那麼他在這一場博弈中毫無疑問慘敗而歸。并非是他不夠聰慧機敏,而是因為對手太不是人。他當然不會想到,遊川瞬對待戀情的态度就像玩一場遊戲,所以從一開始遊川瞬就已立于不敗之地。
忽然,赤司征十郎握在手中的手機嗡嗡振動起來,他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屏幕上。
打來電話的人是白金監督,他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冷靜地接起了電話。
“喂,白金監督。”
“不必了,我并沒有身體不舒服,隻是臨時有事,我等下就過來。”
挂斷了電話,又等了片刻,還是沒有等到遊川瞬的回應。
赤司征十郎隻好站起身來,臉色陰郁地朝着籃球館走去,準備借着運動發洩一下心底的不快。
于是,這一天的小組對抗賽中,赤司征十郎可謂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比賽結束,黃濑涼太心有餘悸,對着身邊的綠間真太郎問道:“小綠間,你跟小赤司同一個班,知不知道他為什麼心情不好?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好像就有點不對勁了。”
“……我也不太清楚。”綠間真太郎遲疑了幾秒,說出了自己内心的猜測,“但是,他考完試後看了一眼手機,應該是有人給他發了什麼消息吧。”
黃濑涼太摸着下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如果是他家裡出了事情,現在早就離開學校了吧?不如,我去問問他?”
綠間真太郎:“……”
你這是在雷區跳舞,不作不死啊!
黃濑涼太說:“我肯定不會直接問他出了什麼事情,還是要委婉一點。先随便聊幾句再引入正題,這樣比較容易讓人敞開心扉。”
他說完這話,重重點了下頭,然後信心十足地走向了不遠處的赤司征十郎。
綠間真太郎:“……”
不,我覺得赤司的心扉是不會向你敞開的。
赤司征十郎仰頭灌了一口水,放下水瓶的時候,注意到了湊過來的黃濑涼太。
他沉默了幾秒,淡淡開口道:“有事嗎?黃濑。”
“小赤司,”黃濑涼太爽朗一笑道:“之前我就一直很想問你了,你的手機屏保是哪個偶像明星嗎?長得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