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川瞬在風紀委員辦公室黏了雲雀恭彌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說:“恭彌,我送你回家吧。”
時間已經不早,要是再不回去的話,織田作之助該擔心了。反正今天收獲的能量已經夠多了,剩下的來日方長,也不急在一時。
雲雀恭彌正要開口拒絕遊川瞬,但對上他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就變了味,“啧,你怎麼那麼麻煩?”
遊川瞬直接在腦海裡将這句話自動翻譯成了“好的,寶貝,我都聽你的”,他心情愉快地拎起書包,“那我們走吧。”
雲雀恭彌:“……”
他默默地拿起放在一邊的制服外套,冷着臉跟上了遊川瞬。
有點不爽,這家夥怎麼就不怕他呢?還敢無視他說的話,自顧自地做下決定。
辦公室外的走廊上,兩排站得整整齊齊的飛機頭少年目送着遊川瞬與雲雀恭彌離去。
他們全部屏息凝神,不敢将内心的八卦流露出來,生怕因此遭到委員長的咬殺制裁。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學校的車棚,已經放學有一段時間了,車棚裡的位置空了一大半。
遊川瞬推出自己的那輛自行車,拍了拍上面的橫杠笑道:“上來吧,我載你回去。”
雲雀恭彌:“……”
遊川瞬道:“或者你更想坐後面這個兒童安全椅?”
雲雀恭彌算是看出來了,遊川瞬這家夥就是喜歡看自己被他調戲得手足無措的狼狽模樣。
但他可不是那種毫無還手之力的草食動物,當即就握住了自行車把手,“你不認識我家的路,所以還是我來騎車吧。”
遊川瞬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滞,但他立刻握住了另一個自行車把手,十分堅持地說:“沒關系,我可以聽你指揮,所以還是我來騎車吧!”
這已經不是誰坐在橫杠上的問題了,這是男人之間的尊嚴較量啊!
可憐的自行車在他們之間搖擺不定,兩人那出奇大的力道幾乎要将把手捏到扭曲變形。
雲雀恭彌冷笑一聲,藏在袖中的浮萍拐露了出來,虎視眈眈地抵在遊川瞬的腰腹部位。
遊川瞬:“……”
一言不和就想打架?小心我親你哦!
雲雀恭彌言簡意赅地命令道:“上車。”
遊川瞬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彼此放過,“不然,我們還是各回各家吧?我仔細想了想,以你的武力值,應該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雲雀恭彌冷冷說道:“晚了。”
遊川瞬:“……”
他就不該犯賤去招惹這家夥,不過話雖如此,再來一次他估計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兩人在車棚裡争鋒相對良久,最終,遊川瞬還是妥協了——再不回家的話,織田作之助怕不是要直接殺到并盛中學來了。
他生無可戀地坐在橫杠上面,勇敢地面對路人驚詫的目光。饒是他自诩臉皮厚如城牆,此刻也不得不心生感慨,有些恥度确實是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
雲雀恭彌察覺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忽然埋在了自己肩膀上,溫熱潮濕的呼吸噴灑在他頸部,瞬間染紅了大片白皙的皮膚。
原本行駛得非常平穩的自行車突兀地轉了個向,又為了避讓行人不得不拐出九曲十八彎來!
遊川瞬在重心失衡的瞬間就穩住了自己的身體,摟着雲雀恭彌柔韌的腰部笑出了聲:“喂,你行不行啊?我可不想出車禍。”
雲雀恭彌冷着臉道:“……閉嘴。”
自行車載着兩人駛向道路的盡頭,而在道路旁邊的河灘上,沢田綱吉扶着膝蓋用力揉了揉眼睛,“……騙、騙人的吧?那個雲雀學長,居然也會做這種事情嗎?”
他這是因為跑步的時間太長,以緻缺氧出現了可怕的幻覺嗎?
一旁的定制小沙發上,戴着黑色禮帽的小嬰兒啜了口咖啡,無情地嘲諷道:“這就是愛情的偉大力量,像你這種從來沒有被人喜歡的家夥大概永遠也無法理解吧。”
攀附在帽檐的變色龍列恩甩了甩尾巴,似乎在附和他的話。
沢田綱吉眼淚汪汪道:“好過分啊!你這個小嬰兒怎麼小小年紀說話就這麼歹毒!”
Reborn沖他露出笑容,“你應該已經休息夠了吧?再不跑快一點的話,我就放狗咬你了哦。”
沢田綱吉順着不知何時出現在Reborn手上的牽引繩看了過去,然後對上了一雙兇惡的狗眼。
惡犬嘴角流出涎液,尖利的牙齒閃爍着寒光,喉嚨深處發出來自地獄的咆哮!
沢田綱吉“嗚哇”大叫了一聲,立刻飛速往前跑去,兩腿幾乎掄出了殘影。
Reborn看着他絕塵而去的背影,微笑着收回目光,若有所思道:“得找那家夥談談了。”
雲雀恭彌的家坐落在并盛町的舊宅區,這裡的建築風格偏向于古典和風,整體環境靜谧而優美。
但不得不說,看起來确實也有些冷清。
自行車剛剛停在雲雀宅邸的門前,遊川瞬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橫杠。
雖然雲雀恭彌騎車的技術還不錯,這一路上的道路也算是非常平整,但這麼一動不動地在橫杠上坐了将近二十分鐘,任誰都要屁股發麻吧?
雲雀恭彌見此情狀,嘲笑般揚起了嘴角,“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