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棕色頭發滿臉弱氣的少年拉開障子門闖了進來,“藍波!你沒事吧?诶,這是——”
沢田綱吉呆愣地望着落進自己懷裡的手榴彈,幾秒後反應過來,臉色驟然一變!
遊川瞬:“……”
他不忍直視地閉上眼睛,下一秒,手榴彈爆炸的聲音轟然響起!
但隔着一雙緊緊捂住他耳朵的手,爆炸聲的殺傷力并不是很大。
遊川瞬微微一怔,睜開眼睛看向對面的雲雀恭彌。
爆炸的聲音消失,對方已經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目光落在了門口,“呦,小嬰兒。”
遊川瞬看向門口,不禁陷入沉默:“……”
——還真是你啊,你說你一個阿爾克巴雷諾,又不是什麼真的嬰兒,怎麼還欺負起了小孩子?臉都不要了嗎?
“Ciao su~”戴着黑色禮帽的Reborn沖着兩人打了聲招呼,然後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了被炸成雞窩頭煤炭的沢田綱吉臉上,“蠢綱,不要站在這裡礙眼了。”
“痛痛痛痛痛!”沢田綱吉回過神,捂着慘遭重創的臉頰,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上前抱走了仍在作死挑釁Reborn的藍波,還幹笑着對雲雀恭彌和遊川瞬道歉,“打、打擾你們用餐了,雲雀學長、遊川學長,真是十分抱歉!”
遊川瞬擺了擺手,笑吟吟地說:“我是沒什麼關系啦,但你要是再不走的話,可能會死哦。”
雲雀恭彌身上的殺氣如有實質,沢田綱吉顯然也感受到了這一點,立刻抱着藍波屁滾尿流地跑向咫尺之外的包間大門。
勝利就在眼前了!
然而,沢田綱吉還來不及慶幸,就跟獄寺隼人迎面撞了個正着。
銀發碧眸的少年連忙扶住了他,滿臉關切地問道:“十代目,你沒事吧?”
然後一轉頭,又對着藍波露出暴躁老哥專用表情,“你這個蠢牛,不要老是給十代目添麻煩啊!”
藍波毫不示弱,拔高嗓門兒跟獄寺隼人吵了起來。一時之間,門口像是多了五百隻叫個不停的鴨子,吵得人頭大如鬥。
沢田綱吉怎麼勸都勸不住,隻好緊張兮兮地回頭看了一眼門内的景象,頓時被吓得哆嗦起來,“雲、雲雀學長!你冷靜點,我們馬上就走!”
——啊啊啊啊啊!那彌漫的黑色氣息是什麼東西?絕對是殺氣吧!
——為什麼遊川學長還是這麼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你的男朋友要大開殺戒了啊!
“十代目!你怎麼了?”獄寺隼人注意到了沢田綱吉的異樣,立刻忘了自己還在跟藍波吵架的事情,轉頭将炮火對準了雲雀恭彌,“喂!你這家夥竟敢在我面前恐吓十代目,找死嗎?”
沢田綱吉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雖然他知道獄寺隼人是在維護自己,但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雲雀恭彌啊!
果然,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吧!
雲雀恭彌冷笑一聲,“真是讓人火大,一群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草食動物,就讓我把你們都咬殺了吧!”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已如一道閃電急竄而出!手中金屬制成的浮萍拐反射出銳利寒光,令人心驚膽戰!
霎時之間,慘烈的哀嚎響徹天際!整個包間的破壞程度更上一層樓了!
遊川瞬捧着茶杯,欣賞着這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雲雀恭彌的進攻招式宛如行雲流水,幹脆利落,沒有絲毫贅餘動作。他的戰鬥天賦與生俱來,短短幾天就進步飛快。
遊川瞬難得地感到了壓力,但與此同時,他心裡又升起了強烈興奮。
他想知道雲雀恭彌的極限,想要将這一塊璞玉打磨得更加美麗耀眼。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雲雀恭彌踏過屍山血海,重新回到了包間裡面。躺在門口的沢田綱吉與獄寺隼人四肢抽搐,嘴裡仿佛吐出了魂魄一樣的東西。
遊川瞬給雲雀恭彌倒了杯茶,輕笑着說:“你好像把上菜的服務員吓跑了。”
雲雀恭彌心情頗好地喝着茶,淡淡笑道:“沒關系,他很快就會回來。”
從來隻有他吃霸王餐的份兒,如果有人敢克扣他的晚餐,怕不是嫌命太長。
遊川瞬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地莞爾,“等下陪我一起去遊戲城玩吧?”
雲雀恭彌看到他期待的眼神,咽回了拒絕,“……随你便。”
他們這邊的氣氛冒着粉紅泡泡,門口躺屍的沢田綱吉一邊淌着眼淚一邊吃着狗糧,真是好不凄涼。
獄寺隼人低聲罵着“狗男男”,攙扶起沢田綱吉,兩個難兄難弟艱辛地離開了這個狗糧批發市場。
至于Reborn和藍波……
這兩個家夥早就回到包間大吃大喝去了。
如同雲雀恭彌所料,很快就有人推着餐車進來了。
而且這還是個熟人,山本武。
遊川瞬有點驚訝,“山本君,你是在這家壽司店裡打工嗎?”
山本武爽朗一笑,“不是哦,這是我老爸的壽司店。不過,剛才發生什麼事了?那個侍應生說什麼也不肯過來上菜,所以隻能由我來了。”
遊川瞬笑吟吟道:“沒什麼事,就是隔壁包間有個小孩玩手榴彈,不小心炸壞了門。”
山本武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我等會兒把賠償賬單一并給他們算上吧。”
雲雀恭彌眼底不由地掠過笑意,他的草食動物真是太會騙人了。
不,也不能算是全然都在騙人,遊川瞬隻是選擇性地說了真話,隐瞞了一部分的真實。
但這樣的騙術往往也最為高明,畢竟,當一個人自認為是在說真話的時候,旁人又如何從他的言行舉止當中窺探到撒謊的痕迹?
遊川瞬點了點頭,看着已經擺滿菜肴的說面,笑道:“麻煩你了。”
山本武哈哈一笑,又彎腰從餐車底層拿出了一瓶粉嫩的桃子汽水,“對了,這個送給你吧。算是對你受到驚吓的精神補償?我記得你很喜歡喝這個口味的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