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微棠在把李長嫣送回長樂宮便頂着月色回去。當然她并不是獨自一人,在離開時李長嫣可是特意讓暗衛十三送她,就是怕曲微棠獨自走夜路害怕。
和好如初曲微棠連覺都睡得香甜,一夜無夢。
早晨,她睜開眼喚了桃夭,青柳二人來幫她更衣。
突然青柳“咦”了一聲,仔細盯着曲微棠的脖子道:“娘娘,你這是不是被蚊蟲叮的,那麼紅。”
“是嗎?”曲微棠上手摸了摸。
桃夭也看過來,眯起眼來看,有點不太确定:“我看不太像,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她這麼一說曲微棠突然腦子“轟”的一聲斷了線,頃刻之間感覺臉能熱的冒煙。
這哪是什麼被蚊蟲叮咬的?!這分明就是與李長嫣纏綿一夜留下的痕迹。
但桃夭偏偏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嘴上說着擡腳就要去請太醫。
愣是把曲微棠吓到怒音都出來了:“回來!”
桃夭腳步即刻頓住,乖乖回來。
知道自己方才聲音大過頭于是曲微棠清了清嗓子,柔聲道:“我沒吓到你吧?剛剛說着急了。”
桃夭笑了笑,道:“沒事娘娘,我沒被吓到。”
曲微棠也一笑:“那就行。”
收拾好曲微棠潦草地吃完早膳就離開了芳華宮。此番出來她是去甯安宮找江洛兒的。
甯安宮門口江洛兒的貼身宮婢将曲微棠領了進去。一踏入正殿江洛兒便喜形于色的上前拉住她的手。
還是如之前一般曲微棠來後沒多久江洛兒就遣散了所有下人。屢次這樣,此等偷感不得不給宮婢、太監一種二人在密謀大事的感覺。
可以僅限于此,她們也不會過多想,頂多覺得她們在背後說些讓人聽不得的話而已。
畢竟也隻是兩個女人罷了,兩個女人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曲微棠端起茶水淺啜一口,道:“事我已辦妥。”
江洛兒呆愣半天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個什麼事,懵懵道:“什麼事?辦妥了。”
此話一出剛剛又抿了一口的茶水險些嗆出:“你自己的事你都能忘。”
經過她一提江洛兒這才想起,連忙起身就要跪地感謝:“多謝姐姐。”
曲微棠趕緊起身将人扶起:“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呃……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她可是把自己都奉獻出去才讓李長嫣肯幫忙。
江洛兒起了身,問道:“那姐姐可否告知願意幫忙的人是誰?妹妹日後也好相謝。”
“呃……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曲微棠撓了撓脖子。
“是靖陽公主。”
“什麼!”江洛兒震驚到破音。
這都不是信不信的問題了,簡直就是驚吓。
“你找皇室之人——”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曲微棠捂住了嘴,示意她小聲點。
江洛兒點頭,曲微棠這才将手收回。
“你說你找我皇室之人幫我逃出皇宮!?”她聲音雖是小了但其中的不可置信絲毫不亞于方才。
而且還是皇帝的女兒!那位最不好惹的主——靖陽公主。
“啊……是的。”曲微棠内心莫名緊張。
“怎麼了嘛?”
江洛兒快要急炸了:“她!不會告密吧。”
這曲微棠很笃定:“不會。”
“哎呀,你别擔心,她很可靠的。”對此她可謂是信心滿滿。
江洛兒心裡實在是不願意接受這件事,可偏偏事實就是如此。心裡掙紮了半天,終是撐起一個笑對曲微棠道:“我信你。”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婢女的聲音:“娘娘,常太醫來了。”
江洛兒:“讓他進來。”
“你……怎麼了?”曲微棠疑惑看過去,在她看來江洛兒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不曾想江洛兒一眨眼,裝起虛弱來:“姐姐不知,妹妹我頭痛的難受。”
“啊?”她不解。
“啊——”然後又立即明白。
她這是在實施她的計劃之一,化太醫為己用。
曲微棠内心有些期待,她想看看江洛兒要怎樣把太醫收入囊中。是……用錢财賄賂嗎?還是……和太醫成為朋友。
轉眼間常太醫便到眼前,待看清其長相後曲微棠登時一怔。
他,他他他不是李長嫣身邊的太醫嗎!
她轉頭看向江洛兒,暗道:“幸虧嫣兒不在,若是知道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登時李長嫣将常太醫護在身後拿劍指着驚慌失措的江洛兒的心口的場景很合時宜的在腦中出現。
“臣參見棠妃娘娘,盈妃娘娘。”
“快快平身。”江洛兒說話有氣無力,眼中卻多了一絲異樣。曲微棠隻當是看錯了,在旁不語。
“娘娘還是頭痛嗎?”還是熟悉的清冷聲線,且又溫和大方。
“嗯。”答着便又按了按太陽穴。
“藥可有按時吃。”
“有。”
聞言常太醫道:“娘娘現在臣給你把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