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時候去了真動手啊?”蘇勤嶽覺着,今天這趟真是跑對了,不然能見着這堪比活見鬼的場面?
要說這嚴遼安,往常端的是一副淤泥不染不落凡間的态勢,當然,這評價隻是蘇勤嶽自個兒想的。
在和嚴遼安熟絡前,蘇勤嶽還沒少在背後和兄弟團兒數落他,認識以後,才發覺,這個金貴人物其實也沒那麼死闆。
“看他動不動,他不先動手,我就不會動。”嚴遼安如實答道。
蘇勤嶽期望落空,“啧”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真那麼仗義呢?”
嚴遼安擡了擡眉梢:“怎麼個仗義法,我左一勾拳你右一勾拳把他們打趴下?”
蘇勤嶽被他說得彎了唇角:“不行嗎?”
“我來是因為不想被他們連累了補訓。要是動手了,就得被罰訓,那我跑這一趟就沒意思了。”嚴遼安簡單作了解釋。
蘇勤嶽:“那就是不行了——不過,你不動手,我還是會動的,畢竟我脾氣不好,衆所周知。”
他斜睨着嚴遼安,偏生媚眼抛給瞎子看,嚴遼安壓根兒沒管他說了些什麼,徑直推開近在咫尺的418草場的大門,林楓早脫逃了,隻留下個不知所謂的袁釋坲。
“稀客。”袁釋坲還在頗有一番風趣地喝着酒。
草場,高腳杯,名酒,一個穿着訓練服的學生。
這組合真是怎麼看怎麼怪異,蘇勤嶽對他這樣的品味感到鄙夷,他恥笑:“袁釋坲,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課不去上,待在這兒喝次品。”
蘇勤嶽挺利落地表達了嚴遼安的内心活動,嚴遼安也就暫且沒說話。
袁釋坲:“你管我在哪兒喝?蘇少爺沒見過世面,我懶得和你計較。”
蘇勤嶽冷笑,倨傲道:“你反了天了,敢和我這麼說話,就是你主子林楓在場,也不敢和我這麼嗆着來。”
這就涉及到一些隐秘的身份關系了,要說袁釋坲的家族,比之蘇家林家,其實是平分秋色不落下風的,可惜袁釋坲的母親,也就是袁家主的原配,身份不出衆,後來原配又和袁家主離婚,家主後來又再婚,再婚又有其他孩子,長子袁釋坲可不就漸漸被冷落忽視了。
沒有母家依靠,不是唯一的孩子,能力也沒出衆到獨一份的地步,在家裡的地位,當然也不怎麼高。下面的妹妹弟弟,對他也不親近。
袁家主四處留情,私生子女一堆,這争家産搶資源的日子當然不好過,袁釋坲後來才慢慢開始和同校的公子少爺,小姐千金們結交。
現下他和林楓混在一塊兒,雖然沒品逡在林楓面前那麼低下,但多數時間還是他讓着林楓的。
袁釋坲到底還年輕氣盛的很,被這帶有侮辱性的話一激,火氣就上來了,他猛地上前揪住蘇勤嶽的衣領:“蘇二你什麼意思?”
蘇勤嶽一腳把他踹開,他面色難看地撫平自己的衣領:“說實話而已,不愛聽你也受着。”
袁釋坲冷笑:“你以為你又好到哪裡去,你也隻敢在我面前逞能,要是各家長輩在,你不也要裝出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我們,哪有什麼不同,欺軟怕硬的奴才而已。”
嚴遼安在一旁無心參戰,他用通訊器給林楓撥去電話,訊号發送很久,卡在嚴遼安已經不耐,即将要挂斷的時候,林楓接了。
“喂,嚴哥。”他語氣挺乖順。
“你在哪兒?”
見嚴遼安語氣不好,林楓心裡咯噔一下,接着又讨好道:“我在體課室呢哥,你還上嗎?”
嚴遼安看了眼已經打起來的蘇袁二人,往遠處走去:“知道是體課怎麼不按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