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說罷,嚴遼安又叫塗宥希和徐翎年出門送送。
“好好休息,方便的話,我明天再來?”褚項阗問道。
塗宥希思忖道:“明天下午三點以後都可以。”
“好的,到時候就要打擾了。”褚項阗颔首。
“哪裡,還要謝謝你們來看望遼安。”
“塗哥,徐哥,留步,你們回去看顧遼安吧,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慢走。”
褚項阗全程沒什麼存在感,給塗宥希留下的印象卻不錯。他話不多,在病房裡也隻是一錯不錯地注視着嚴遼安的一舉一動,少有的言語中都透露着禮貌和對嚴遼安的關切,年紀雖輕,性格卻穩重。
送走他們,塗徐兩人回到病房,嚴遼安投來目光,塗宥希打趣道:“小安人緣真不錯啊。”
嚴遼安又恢複了病恹恹的姿态:“還可以。”
“他們一走,你就又這麼沒精神氣,我看還是把人叫回來。”
嚴遼安:“好吧。”
塗宥希:“‘好吧’是什麼意思?”
“好吧就是,你去叫吧,我還是會這樣沒精神氣的,我要……”嚴遼安思索了一下用詞,最後選擇了最原始的兩個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求生欲,“餓死、渴死了。”
塗宥希對此是真沒轍:“再忍忍,小季她們交代禁食禁水,實在難受就先睡會兒。”
嚴遼安接受了這個方案,他閉上眼,借着身體的疲憊感睡着了。
徐翎年和塗宥希兩個人在病床邊守着,直到天色已經完全黑沉下來,沈爍金來了。
她先簡單查看了嚴遼安的狀态,嚴遼安睡得很沉,這樣一番動靜也沒有醒來的迹象,沈爍金便輕聲問道:“他今天狀态怎麼樣?”
徐翎年挺詳細地描述了一遍,塗宥希又補充道:“睡着之後不算特别安分,一直皺眉呢,估計不太舒服。”
沈爍金:“不舒服是正常的,等他自然醒過來之後讓他把藥吃了,或者如果睡着的時候有什麼不對的情況就把他叫醒給他喂下,可以攝入少量水分,藥在床頭抽屜裡。”
塗宥希表示知道了,沈爍金也就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嚴遼安就仿佛有所察覺地睜開了眼。
“感覺怎麼樣?”塗宥希問道。
“渴。”嚴遼安幹澀道。
他被徐翎年扶着坐起來,塗宥希已經去給他倒水了,徐翎年便從抽屜裡把一個迷你金屬盒拿了出來。
他把盒蓋打開,裡面隻裝着五枚0号紅色膠囊。
塗宥希把水杯遞給他,徐翎年還在一旁問:“要吃幾粒?”
嚴遼安緩慢地眨了眨眼,抑制住胸口的悶痛:“一粒。”
他先把那鮮紅的膠囊含進口腔,接着抿了一小口溫水,下唇瓣内側的蒼白薄膜被水潤濕,轉而顯露出鮮嫩的殷紅,他沒有貪戀入口的淋漓,借着水吞完藥就把還盛着水的水杯重新遞給了塗宥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