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安靜地坐在椅手上,一動不動。
嚴遼安一頓,接着道:“DAD,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說罷,他幹脆地起身,捂着嘴打哈欠。
“繼續留在這裡,恐怕待會兒要見識你的好身材了,我暫時沒有這個愛好。”
“Eisp,别走。”DAD這樣正經地叫道。
嚴遼安回頭:“還有事?”
“好嘛好嘛,别生氣親愛的。我還什麼都沒做呢,坐下來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為你精心準備了一場表演。”DAD目光直直看向他。
嚴遼安沒什麼耐心,掀唇道:“你最好别再讓我失望。”
接下來,“為他準備的舞蹈”也的确如約奉上。
水缸裡被困的人魚,尾巴布滿晶藍的鱗片,尖銳的指甲因為長久地撓缸壁而受傷流血,這大概是使用的某種假血或者顔料。他有一頭漂亮耀眼的頭發,是由藍到白的漸變色,神秘而聖潔。
DAD似乎真的安分下來什麼也沒做,問:“怎麼樣?”
嚴遼安暫且沒有回答,起身,走到人魚身前,修長的手指覆上水缸,緊接着,一隻纖細的瑩白玉手從水缸的内部覆上同樣的位置 ,人魚看着他,他看着人魚。
嚴遼安在心裡喟歎這樣的造型真的非常漂亮,算是這一次赴約裡僅有的一點驚喜了。以至于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提起美人魚,他都會想到來自芮也卡赤屋的這個表演者。
人魚一愣,很快他的手動了,如同想要撫上嚴遼安的臉頰一般,他柔和地摩挲着水缸壁。
嚴遼安微微退身:“很棒的表演。”
他至少在這一刻是有些心儀這樣的美麗的,但是這種心儀難以和别的什麼生理欲望挂鈎。
DAD起身,來到他身旁,似乎心情不錯:“你喜歡就好。”
“需要他的聯系方式嗎?”DAD勾唇。
嚴遼安:“那就不用了,這樣的美麗是用來遠觀的。”
DAD:“近玩也不錯,試試?”
嚴遼安剛才剛有的一點好心情再次破滅,他不清楚自己接下來是什麼表情,總之他沒有抑制情緒地對DAD道:“有時候,我真佩服你們這種有兩個大腦的人。”
DAD反應了兩秒,蹙眉問道:“親愛的,這是什麼意思?我的梧極語還沒那麼好。”
嚴遼安一邊往外走,一邊冷淡道:“上面一個,下面一個。”
“也可能就下面一個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早已經到了包間門口,聲音落在DAD耳裡,既有些明了的清晰,又有些低冷的模糊,他足足在原地站了十秒,才恍然地低呵了一聲。
至此,兩人的初見畫上了句号。
一個非常不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