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遼安抛下DAD離開以後,從赤屋出來,根據視覺導航找了個懸浮車投放點,走懸浮自駕駛道回了他所在的學術團隊下腳的酒店。
芮也卡這片區域教育和經濟都很發達,人口也很密集,團隊在網絡上定房的時候隻有這家酒店還有空房,也就是幾間普通大床房。
房間數比人數還少,大家都沒挑剔,将就着擠擠。
嚴遼安和他的同學齊也平兩個人分到了同一間房,齊也平正是在咖啡廳的時候給他發訊息問需不需要接的那個。
嚴遼安用虹膜識别開了門,齊也平正坐在床的邊緣,見他回來,放下手機,問:“去哪兒逛了?”
嚴遼安把腕間薄薄的一塊全能表摘下來:“随便走走,也沒什麼意思。”
齊也平見他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起身來到他身後,雙手捏上他的肩,挺用力地揉了揉:“齊哥伺候得怎麼樣?”
嚴遼安回頭瞥他,想了想,評價道:“力道重了。”
齊也平笑了:“挺會享受啊。”
“那肯定,我先洗澡去了。”
嚴遼安把外套脫下,搭在酒店的小型沙發上,高領的黑色毛衣襯得他白皙如玉,他薄薄的眼皮撩起,看向齊也平:“盯着我幹嘛?”
齊也平上上下下打量他:“身材不錯啊。你冷不冷?要不我把溫度調高點。”
嚴遼安脫了衣服感覺是有點,他打量了一下被子的厚薄:“行,也不用太高。”
之後他進了浴室,快速沖了澡,出來時齊也平背靠着床頭,一隻腿伸直,一隻腿曲着,睡褲上的繩子微松,姿勢豈止一個潇灑。
“你睡覺安分嗎?”嚴遼安邊擦着濕淋淋的頭發邊問,他的睫毛上還凝着微微的水汽,在房間裡偏黃的燈光下泛着碎金。
齊也平看着他:“怕我睡覺吵你啊?”
嚴遼安:“說不上怕吧,你要是和我搶地兒,我就先給你送到地闆上。”他眼裡閃着狡黠的光,這頑皮開玩笑的樣子,讓齊也平不自覺跟着笑起來。
嚴遼安給吹風機通上電後摁了兩下開關,半晌什麼反應也沒有,正納悶,就聽齊也平應着他的話:“你可踢不動我——”
嚴遼安聞言,眉梢間都染上笑意,他舔了下唇:“嘁,你就不信吧。”
齊也平不是從星校裡出來的,對他的光輝事迹半點不知道。兩個人的接觸也不過是搞學術的交際,私下裡他對嚴遼安的印象就是文弱書生類型。
齊也平泰然自若:“言歸正傳啊,我睡覺挺老實的,肯定吵不到你。”
“那挺好,我睡覺也安靜。”嚴遼安算是徹底認清了這吹風機壞了的事實,把東西放回原位,自己拿着毛巾用力亂揉兩下。
“這玩意兒壞了啊?”
“應該是。”
齊也平:“我跟酒店的人說一聲,免得到時候查信息叫我們賠吧,也麻煩。”
說罷,他就聯系上酒店前台,很快,前台就說馬上叫人來換個新的。
期間嚴遼安就坐在床尾,齊也平切斷通話後就搶過他的毛巾說幫他擦,嚴遼安說他伺候人伺候上瘾了,他也不反駁,反而突然道:“其實我還挺樂意跟你睡一個屋的。”
嚴遼安被他摁着腦袋左擦擦右擦擦,這感覺得追溯到很久以前了,說不适應還真有,他迫使自己轉移注意力,垂眸道:“怎麼說?”
齊也平誠實地感慨道:“你看起來就比其他幾個哥們兒愛幹淨多了。”
組裡的其他幾個男生,雖然也不到邋遢的程度,但絕對說不上講究。齊也平當時選“同床室友”的時候,梗着脖子強烈要求必須嚴遼安,在一番争執之中,介于他真有點潔癖,大家還是先滿足了他的要求。
嚴遼安對這段故事不清楚,他對這些事情都抱着随便都可以的态度,隻說分好房間了跟他說一聲就行,最後被通知和齊也平一間房,他就直接拎包入住了。
“你潔癖很嚴重嗎?”嚴遼安問。
“和你差不多吧,不是特别嚴重。”齊也平回答。
這下嚴遼安意外了:“我有潔癖?”
他這一下轉過頭和齊也平對視上了,齊也平搞不清狀況,仰着頭:“啊?”
嚴遼安也仰着頭:“我什麼時候有的潔癖啊?”語氣憋着笑。
齊也平很荒誕地笑出來了,他不可思議道:“你沒潔癖啊?”
嚴遼安荒誕地答:“我沒潔癖啊。”
“你怎麼覺得我有呢?”他匪夷所思。
齊也平:“我看你每次都一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樣子,還以為和我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