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勝天立即以手起符,金光一現,環繞四周,他自知不是這麼多天師的對手,眼下隻能自保為上,為首天師嗤笑,騰身而起,手中利劍裹挾着強勁力道試圖沖破符紙臨時搭構的保護牆,其餘天師也紛紛助力,地勝天暗罵:“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花見月小聲嘀咕:“怎麼還沒來?”地勝天不解問道:“誰來?”
“進天師府時,你沒發覺煙霧有異嗎?”地勝天不明白,“你是說我放的煙霧太大?”花見月嘴角一抽,他可是真的心大。
東陵天師齊齊乏力,還沒到片刻,地勝天的符紙便維持不住了,天師們拔劍而上,地勝天隻能直面迎戰,老圖和花見月不敵天師,隻能倉皇逃竄,忽聽一聲貓叫,一抹白色身影沖進天師府,無涯揮動利爪,沖向為首東陵天師後背突襲,天師反手利劍一擋,無涯身體還未靠近便被劍氣彈開,化作一道弧線,墜落在地。
眼見地勝天不敵一衆天師,花見月慌忙朝着上空大喊一聲,“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們可就死在這裡了。”話音剛落,地勝天就被擊倒在地,咚的一聲滾落在地,他看着花見月不明所以,突然,原本漆黑的天師府内一股妖霧突現,妖霧之中還伴随着一股濃重的妖氣,東陵天師也察覺到了異樣,衆人面面相觑,一時也分不清什麼情況。這次沒有煙霧混淆,格外引人注目,正是印證了花見月此前的猜想,她就知道煙霧有異,是敵是友隻是還未可知。總之能助他們進來,必定不會見他們死在天師府裡,肯定是有别的圖謀。
花見月一邊躲避天師,一遍朝着地勝天喊道:“你看,貴人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劍影劈開妖霧,時令沖進天師府裡,一劍挑開正欲刺向地勝天的劍,花見月愣住,怎地來的人是時令?
地勝天見時令趕到,大喊道:“快去救人。”随即自己慌忙爬起來,時令沖過天師圍攻,來到花見月旁邊,老圖背着小天師不好躲避,身上灰舊的僧衣早已經被割得破破爛爛,血迹斑斑,花見月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些天師招招狠厲,恨不得對他們置之死地,就算有時令護持,也是舉步維艱,根本出不了天師府的大門。
花見月未曾想到,東陵天師功法如此高強,任憑地勝天和時令兩人他們根本沖不出重圍,可是妖霧背後之人卻遲遲不現身。
刀光劍影生死一線,花見月和老圖被逼到角落,退無可退間,腳下地面突然凸起的鼓包,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看見鼓包之中伸出幾條藤蔓,是樹妖!
藤蔓往上遊走,瞬間将老圖包裹住,就在馬上要包裹住花見月的時候,妖霧突然像她彙聚而來,比藤蔓更先一步包裹住她,時令對付天師自顧不暇,根本來不及抓住花見月,隻能眼睜睜見妖霧飄離天師府。
無涯見狀立即跟上,此時一道高挑身形快速閃過,先他一步跟上妖霧離去的方向。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花見月面上卻淡然自若,不多時,妖霧裹挾着她除了東陵城内,一片荒林之上,花見月被突然丢下。
“東西呢?”不男不女,半陰半陽的聲音在上空響起。她被摔得七葷八素,腦子嗡嗡作響,沒想到才出狼窩又進虎口。花見月站起身來,環顧四周,一片漆黑,“想要東西又不敢以真面目現身,難道你還怕我一個無名小妖?”
“哈哈哈哈哈哈......”尖厲笑聲突兀傳來,妖霧中身形慢慢浮現,那人身披鬥篷,面帶銀色面具,正是那日抓走無涯的人,她猜到他必定還會來搶奪妖骨,果然如她所想。
神秘人笑完,有幾分意外,“你這小妖倒是有幾分膽色。”
花見月笑笑,“多謝誇獎。”神秘來人伸出鬥篷之下的手,冷聲道:“給我。”花見月掏出妖骨,幽幽微光照出她狡黠的眼眸,“東西可以給你,那我有什麼好處?”
鬥篷之下的身形微動,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起來,“你想要什麼好處?”
花見月眉梢一揚,眼珠滾了又滾,“不是看我想要什麼,是看你能給出什麼?”
神秘人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跟他讨價還加的,頗為有趣,“若是你能幫我找到妖骨,等我一統天下,自然少不了你好處,屆時你想要什麼,自然如你所願。”
花見月搖搖頭,似是不信,“别說你不能獲取妖骨之力,即便是你能,你又怎麼能保證你能一統天下。你若是有如此本事何不自己去尋妖骨,何必來求我。”
神秘人呵呵冷笑一笑,鄙夷說道:“你覺得我這是叫求?”說罷手掌隔空一伸,花見月見勢不對,立馬改口奉承道:“不是求不是求,大俠,是我求你,我隻是好奇,你拿這妖骨也是無用,除了上京天師府和昔日妖王,普天之下誰也不能獲取妖骨之力。”
神秘人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一陣尖利笑聲快要刺破她的耳膜,“妖王?不過是一個輕信天師的廢物罷了,天師,呵呵,你當天師又是什麼好東西?”一隻無形的手掌飄向花見月的喉嚨,她呼吸一滞,便被他輕而易舉的舉至半空。花見月伸手想要搬開桎梏,神秘人又一聲冷笑,“一個束魂引,一個鎖魂玦,你們便能俯首稱臣,甘心當他天師府的走狗,何其可笑?我妖族如今已經衰微至此了嗎?”花見月漲紅了一張臉,想要反駁她,卻說不上來一個字,他隻需要稍稍用力便能輕易捏碎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