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有人感言敢怒,她手一揮:“我們除了做最美的衣裳,相應的也做了最醜的。小蓉,要不你拿去給永定王殿下過目,看看他喜不喜歡?”
“這……”一個織女憂心忡忡朝管事看過去。
另外也有一些持反隊意見:“姐姐,這不好吧,萬一永定王震怒,直接将你拿了,交給刑部可如何是好?”
那管事也是個果斷的,她邊從自己織布機旁一個紙箱裡扯出那套最醜的,邊說:“反正都是一個死,不如試試看。”
一群人沒辦法,隻得眼睜睜看着管事将那套衣服交給小蓉。
小蓉再次任命将衣服送到溫折時手裡,這次她腿抖得越發厲害,生怕這位喜怒無常的永定王殿下,一個不順心連刑部都省了,直接在這裡讓自己血濺三尺。
看到小蓉手裡那套灰不溜秋,衣服上半點裝飾也無,甚至連腰帶也省了的衣服,溫折時終于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他将兩手一攤:“嗯!這還像點話。這套衣服本王很滿意,你回去告訴針線坊,每個人賞五個月例銀。”
有哪個人是愛醜不愛美的,更何況還是個皇子。但偏偏小蓉就遇上了,眼前這人絕對是個奇葩。
她一面竊喜自己和針線坊每人即将得到五個月例銀,和從死神手裡铤而走險逃脫的劫後餘生,一面偷偷審視這個皇子是不是哪兒出了問題。
奇葩皇子樂滋滋換上那套衣服,心裡盤算這下男賓裡自己總不會是第一了!
虧得沒人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肯定得一人啐一口說“你就得了吧,這樣大費周章,也不過徒勞無功。”
廖淮璟對這次的選美持無所謂态度,他饒有興緻看着府裡的所有丫鬟都來自己院子裡幫忙挑選那天要穿的衣服。
之所以無所謂,是因為他默認溫折酒能拔得頭彩,畢竟長得和黎書煜不相上下,且有太子這個光環加持,哪個會不喜歡呢!
“公子,您看這件衣服如何?”一個丫鬟拿着一件設計繁複的禮衣對着廖淮璟就是一頓筆畫。
廖淮璟随意擺擺手,覺得站了半天有些累,便往小榻上随意一躺,倦懶打了個哈欠:“随意吧,你們覺得哪件好我就穿哪件。”
他這一躺,躺出了妖孽氣,在場的丫鬟皆驚掉了下巴,她們一緻決定——不選了。自家公子穿什麼都好看,重要的是靠氣質取勝。
“公子您真好看,奴婢瞧着也不用選了,那天您自己看着穿您看如何?”
“嗯。”廖淮璟敷衍答了,整個人昏昏欲睡。
小丫鬟見他一副要死不活累得很了的樣子,說完也便浩浩蕩蕩退了出去。
廖淮璟睡得昏天黑地,一覺醒來已是申時過半,他換了人進來:“今天我不去餐廳用餐了,讓廚房給我準備些小粥小菜溫着便可。”
進來的人應了,然後和他八卦起這一下午外頭發生的事:“少爺,您不知道,大街上已經堵的水洩不通了,連老爺也被堵在朱阙大街上要晚些回啦。”
廖淮璟大奇,這是又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他懶懶翻了個身,躺得正了些:“這是又發生了什麼?”
那人将廖淮璟擱在一旁的茶重新換了,才道:“少爺您不知道,您對這次選美随意,可别家少爺小姐可不這麼認為,街上的成衣坊都快被一掃而空啦。去的晚的,都是一無所獲兩手空空回家的。”
想來也是,後日便是選美日,再由自家針線坊現場趕制适合自己的衣裙八成要來不及,也隻得去街上賣成衣的店鋪淘淘看,能不能淘到些與自己氣質相仿的衣服——哪怕是批量産的。
“那有什麼?”廖淮璟支起一半身子,拿了剛煮好的茶慢慢飲着,“永定王又沒說最美的會有什麼獎賞,左不過進宮給他當伴讀。再說了,伴讀他隻要一個,而冠軍卻會有兩個,這便是說要麼小姐,要麼少爺,總有一個要空手而歸,這樣較真做什麼?”
廖淮璟喝了兩口茶,覺着自己清醒了些,他終于是坐了起來,将茶盞放了,道:“去将我前些日子沒看完的遊記取來。”
那人從邊上的小書房給他拿了遊記,順帶答了他方才的話:“想來是那些小姐要在這場比賽上炫炫自己,有幾個可還沒定親呢,若能借這次機會尋得如意郎君,豈不美哉!”
說完又加了句:“若不是我們小姐已經出嫁,不然這京城第一好看的小姐肯定是她呀!少爺您說是不是?”
廖淮璟笑得眉眼彎彎,十分認同地點點頭:“阿姐啊!阿姐确實好看!”
“不過這也無妨,”見廖淮璟認同自己說的話,那人越發高興起來,“小姐已經出嫁了,但少爺您還沒有呀。這次選美大賽能在男賓中脫穎而出的肯定是您!”
廖淮璟:“……”
他心想我可不稀罕這樣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