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到時候為表謝意,我送你一隻。”
他送的貓嗎,林宇舟想,大概率會很可愛。
生怕影響到别的同學,廖淮璟輕手輕腳站起來,成了這個考場第一個交卷的同學,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你說但凡還有最後十分鐘,廖淮璟起來交卷成為全考場第一,同學們也不會這麼驚訝。可一群人睜大眼睛努力往前面的挂鐘瞄一眼,再瞄一眼!他們沒看錯!還有最後半個小時!
再看看自己手裡那張前所未有難得變态的卷子。
一群人心态爆炸了,有幾個拼命給自己暗示,他大概率是不會做了,破罐子破摔,所以才……
林宇舟也怕廖淮璟是不是太草率了,在廖淮璟走向講台的路上最後确認一遍:“你确定醬紫真的沒問題嗎?”
廖淮璟把卷子遞給老師,随後在幾十号人或崇拜或羨慕或看好戲的注視下潇灑離開。
“不會有問題的,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四十九。”
林宇舟:“……”
等下午考試結束,一群人擠擠挨挨往宿舍趕,有幾個拎着書包往校門口去。今天正好周五,有些被折磨的脫了曾皮的學生自然要好好回家大補一番。
成績要等周日下午才會公示,智源高中很坑,有兩個紅白大榜——它存在的意義,自然是公布成績的。每次周考月考聯考期中期末考,但凡大考,學校領導就會大動幹戈,把結果放在這張榜單上,挂在學校門口的大屏幕上滾動播放整整一天。
目的自然是彰顯學霸學神威武霸氣的學習能力,順帶鼓勵學渣勇往直前追求夢想。
當然,這玩意兒用的好了,有些學渣的确會被拽上來。但通常情況下,這玩意兒就沒用好過。學霸學神該怎樣還是怎樣,學渣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經跌落谷底,再陰暗扭曲些也無妨。比較可憐的是那些平平無奇的中等生。
承受能力稍微差一點的,可能看了三年就一蹶不振淪為學渣,陳壽能力好一點的,考個普通大學,但自信全無,一身碌碌無為。
廖淮璟看着紅榜上,高一年級組數學成績,理綜成績榜首“葉文彥”三個大字,若無其事穿過一衆議論紛紛的人,心裡暗暗唾棄弄出這張榜的人,徑直走去了三班教室。
“哇去!咱葉哥牛逼啊!”廖淮璟一進教室,就被某男生拍案叫絕的聲音驚到了。
他坐在第一排某同學的位置上,拿着本書對着講台就是一頓輸出,口裡還帶着同學們喊“葉哥牛逼!”
“不是,楊雨缡也挺牛逼的,英雨一百四十五!”一個同學竄出來說。
“顯然是牛逼,這次英雨根本聽不懂啊!”衆人叽叽喳喳,連被誇的兩位正主什麼時候進的教室都不知道。
,看到一群人為了他們兩個人而哄鬧成一團,廖淮璟和楊雨缡相視笑笑。
莫北甯眼尖,看見廖淮璟來了,立馬沖上去抓住他的衣領晃啊晃:“葉哥你老實交代,你扣的那一分,是不是忘寫解了?”
廖淮璟:“應該不是。”
應該不是的廖淮璟第一節課就被打臉了。
王媛踏着恨天高“蹬蹬蹬”就進了教室,她把手裡一大摞卷子往講台上一攤:“今天不講新課,先說說全班總體成績,然後講語文卷。”
明明才三十幾歲的人,嗓音卻沙啞的近乎于難聽。也不知是壞事做多了還是倒黴的聲帶受損。
“說一下總體分吧,我們班這次平均分第二,和第一的一班差了十分。”
說至此,她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從一大堆卷子裡翻翻找找出一張,也不知道是誰的:“有些同學啊!拉低平均分這件事他應該做得相當爐火純青了!”
也不知王媛說的是南他還是女她,廖淮璟小心髒顫啊顫,心想自己這次是要完了,撞上母老虎的逆鱗了。
“不說奇他科目成績,畢竟那不歸我管,等下老師們應該會來收拾你們。”
她拿起一張卷子,從身後的闆上摳下兩顆吸鐵石就把那幾張破紙攤開粘了上去:“同學們看看這個卷子,啊!”王媛手指狠狠戳在闆上,“葉文彥你站起來,你告訴我,這古詩詞是課内的吧!這都能填錯!”
廖淮璟:“……”emmmm!
有個同學不服氣,反駁道:“可是老師,《滕王閣序》好像已經不在我們的必修裡了,我暑假預習的時候,選修裡也沒看到它了呀。”
見考成這樣了還有人敢和自己頂嘴,王媛幾乎要噴火了:“被踢出去了你們就可以不知道不背啦?《滕王閣序》是什麼?千古第一骈文啊同學們……”
林宇舟默默拆穿:“這女人剛才明顯不知道《滕王閣序》已經被踢出教材的事,所以這麼怒火中燒。”可惜王媛聽不見。
“是不是一定要讓你填‘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你才能填出來?”說着,火氣燃得更旺了些,“順帶管一下你們數學老師的私事,葉文彥,啊!明明一百五十分能拿滿的,你漏了個解。你好意思漏,我都不好意思說。”
廖淮璟思緒早就飛去了九霄雲外。王媛在上面指着廖淮璟腦袋罵,他在下面研究那一分為什麼扣給了“解”字。
“不對哇,我明明是有一個步驟有一點點疏漏。在怎麼也得是一百四十八啊!難道那個步驟老師沒算我錯?”
廖淮璟糾結到死,林宇舟着急到死:“你别研究啦,快,你在不回神,女人的書要往你腦袋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