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小學年份久遠,好在近兩年翻新過,設施完善。
活躍的小學生到處蹦蹦跳跳,景雲芝隻好帶着人來到操場邊角,沒有娛樂設施,幾乎沒什麼人經過。
唐星竹一身剪裁黑色連衣裙,戴着與斜挎包鍊條同色系的耳環,皮膚光滑,除了那幾條弱不可見的細紋,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四十歲的人。
她對景雲芝伸出手,“好久不見,老同學。”
二十多年,唐星竹已經褪去了年輕時的驕橫,若不是看見這張記到死的臉,景雲芝都快認不出來了。
被景雲芝忽視,唐星竹也不覺得尴尬,她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學校挺不錯的,聽說你在這當了十幾年的老師?”
“有事直說。”景雲芝冷冷道。
“好,那我就直接說吧。”唐星竹表情變得鄭重。
“前段時間公司太忙,我抽不開身,今天專門跑這趟,是想問問,你們什麼時候有空辦理景安的相關手續?”
“還有你們家關于景安的東西,你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給她的,我今天就可以帶走。”
“哼!”景雲芝忍不住冷笑,“她能有什麼東西,還不全是都是我花錢花時間買的。”
“手續下周一就可以開始辦,我這兩天沒空。”
“好。”唐星竹對她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感謝你這麼多年對景安的照顧,這是一點心意,請你收下。”
她比了下手指,補充道:“這個位數以下,随便填。”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唐星竹撩了下頭發,“暫時隻有這麼多,抱歉。”
隻有?
她比的這個位數已經是普通人幾十輩子,甚至幾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景雲芝血氣上湧,仿佛又看見當初那個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大小姐。
她一把搶過支票,又在唐星竹訝異的眼神中撕成粉碎。
紙屑紛紛落下,景雲芝面如寒冰,厭惡道:“你可以走了。”
唐星竹眉頭擰起,有些愠怒。
但很快,她優雅地戴上禮帽,露出冷淡的眼睛和紅唇,“再見。”
唐星竹朝校門走去。
沒一會,身後傳來質問。
“你不會感到羞愧嗎?”
唐星竹有些不解,這個從記憶的犄角旮旯搜出來的老同學心思難猜,在商業上的那些東西都不管用。
她轉身,對這位老同學說道:“若是剛剛這番舉動讓你感到不适,我道歉。”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人影遠去,景雲芝站在原地,死死壓住胸口,心髒跟割裂一般,體内燃燒二十多的仇恨已經快把她的靈魂燒盡了。
她過了這麼痛苦的二十幾年,唐星竹竟然忘了。
毀掉了一個叫景雲芝的璀璨人生,偷走她優秀的前程,事到如今.....
這個小偷,忘了。
鋪天蓋地的怒火幾乎将景雲芝淹沒,她沒看手機,順手接通放在耳邊,“喂!”
另一端沒有聲音,景雲芝氣沖沖再次問道:“誰!”
終于,她聽見了另一個怒氣導火索的聲音。
“...喂,是我,您剛剛打電話給我,是...是有什麼事情嗎?”
想起自己幹的蠢事,景雲芝氣的差點大笑出聲,她直接回了句打錯了便挂斷電話。
一腔怒氣無法發洩,她将手機狠狠砸出,屏幕摔裂,亮起的那一瞬又暗了下去。
與此同時,校外不遠處的一間酒吧裡。
包廂内煙霧缭繞,趙雪梅和另外兩個女生男生碰着杯玩遊戲,沙發那麼大,幾個男生偏偏要擠在旁邊,時不時露出暧昧的神情。
景優被迫縮在兩個男生中間,她趁着他們劃拳,趕緊給景雲芝打了電話,但是對方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