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對姜瓷感到愧疚。”
“我要贖罪。”
.......
“滿意了嗎?”
唐星竹好像打了一場鮮血淋漓的勝仗,她故作輕松拍了下手,走到唐玉面前。
“我的事情說完了,該你的了。”
“當年我讓景安簽署那份文件,故意大肆給她過生日刺激你,畢業後又讓她搬離淮甯,不僅僅是摻雜了我個人的利益需求,還因為我發現你喜歡她。”
“我防備她,也在防備你。”
唐玉愣了一下,他發現面前的人在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是以前那種隔着霧的情緒,而是更加清晰的無奈,後悔,以及一絲絲的恨。
唐玉從未如此明顯的感覺到,唐星竹在恨他。
“唐玉,你是陸遠時的孩子。”
“你們是父子。”
“你現在才二十六歲,而當年也不過十八九歲。”
“你怎麼就能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和親生父親一樣爛掉呢?”
“疑惑我為什麼會這樣想?”
唐星竹憐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他當年就讀的高中看一眼,問一問那些教過他的老師。”
“那些榮譽榜上挂的畫像,老師贊不絕口的三好學生,到底和你聽說的陸遠時是不是同一個人。”
“真可笑,現在這個人嫌狗厭的惡心家夥,在當年隻是一個有些驕傲的好學生。”
拿起桌上的文件,唐星竹理了下頭發,打開門。
清涼的晨間空氣鑽進書房内,唐玉好似活過來,喘了口氣。
他聽見她說:“就像當初約好的那樣,我不會阻止你們在一起。”
“可現在你陸家還沒完全拿到手,就沖動的像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跑回來,隻為了見景安一面。”
“多的話我就不說了,來這裡主要是想給你提一個醒。”
“你現在愛她愛的要死要活,以後呢?你對以後的自己有信心嗎?”
“你别忘了你的身體情況,以及你曾經為此産生的影響,犯下的錯。”
“這些不就是一種預兆嗎?”
“就這樣。”
“我走了,不要告訴景安我回來過。”
門被合上,唐玉又陷入呼吸不過來的沉悶中,他眨了下眼睛,就這樣一個姿勢坐了很久。
直到時鐘滴答響起,他如夢初醒,推門而出。
明亮的陽光從窗外鑽進來,帶着晨間的朦胧,空氣中漂浮着無法捉住的細小灰塵。
唐玉沉默地盯着腳下被拉長的影子。
他開始懷疑自己。
是啊,以後呢?以後真的會變嗎?變了怎麼辦?他又沒有時光機可以跑去阻止。
他打開手機。
玉:你身體怎麼樣?能不能活到一百歲?
........
:我記得,國内太陽才剛出來吧?你大早上發什麼颠?
玉:你以後必須規範作息,争取比我活得久。
:你有病啊??
玉:以後我要是變了,不.....
——消息已撤回。
唐玉無法将‘不’和‘愛’組在一起,便重新發。
玉:以後我要是變了,對景安不好,你記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我崩了。
:你忘記吃藥了啊?我求求你趕緊吃藥吧!!
玉:對了,弄死我之前确保所有财産都在她名下,手黑點,我不太好對付。
:........
:那玩意我也不怎麼用啊?
國外某地,賴床到中午的男子突然爬起來。
“小均均去哪兒啊?”
床上的女人摸了把他的屁股。
反身用力親了下女人唇上的那顆痣,男人穿好衣服,回道:“去健身。”
........
:算了,我練習一下,到時候争取一粒送你上西天。
玉:謝謝!
玉:記得好好照顧身體。
:滾!!!
有了點保障,唐玉安心多了。
還有個把小時就要去機場了,他飛跑上樓,打開玫瑰浮雕的房門,連人帶被抱進懷裡。
“嗯...怎麼了?”被吵醒的景安迷迷糊糊問。
“沒事。”
唐玉吻了下她的臉。
“我隻是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
他咧嘴笑着,不說話。
候機室,唐玉身着筆挺的黑色大衣,神色冷肅地發着消息。
陸觀玉:給我預約京市最好的男科醫生。
助理:收到。
........
助理:陸總,您是身體不舒服嗎?
助理發完覺得自己太多嘴,連忙準備撤回,誰知對方回複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反複浏覽。
陸總:不是,去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