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的淺灘上,靠近山腳處支着幾個帳篷,不知何人在裡面摞了幾摞幹柴。因為上方有帳篷保護,柴火還算幹燥。
傾奇者過來的時候,幾個玩家和水手已經把幹柴抱出來,在沙灘上升起了火堆。
他看了看,猶豫道,“這應該不是我們的柴火,我們可以随便拿嗎?要不要留下一些錢給他們?”
“哈哈哈哈,沒必要!”王宿爽朗笑道,“如果老闆您覺得過意不去,我們走之前,可以再準備一些幹柴放到這裡,這樣下一個需要的也能及時使用。而且,如果您放錢的話,說不定就被誰拿走了!”
“……原來如此。”傾奇者若有所思。
一個水手指着山腳草叢裡幾個露出一點頭的陶罐,謙卑憨厚的解釋:“稻妻的天氣變化多端,有時候出海遇到意外狀況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常年跑船的人就會在空餘時在沿途存放一些物資,以備不時之需。”
他又看了看那摞了幾個帳篷的木柴,不由感慨,“看來,上一個經過這裡的船主真是個好心人。”
傾奇者聽了,不由點頭,微微一笑,溫聲和氣,“上一個願意幫助我們,我們也不應該讓後來者寒心。既然如此,我們明天走的時候,也把這裡填滿再走吧。”
“小意思!”王宿比了一個大拇指笑道,“老闆放心,待會我們哥幾個歇完了就去找兩棵歪脖子樹砍了!夜裡晾一晾烘一烘,就是好柴!”
傾奇者,“那就辛苦你們了,我會支付你們報酬的。”
“哈哈哈哈!那就謝謝老闆了!來!老闆!看看我們哥幾個最拿手的烤魚!”
一群人在沙灘上埋鍋造飯,篝火升的又高又旺,還有水手在草叢的陶罐裡發現了不知誰埋的酒,雖然不多,但大家你一口我一口分了,也是老懷大暢,美的一群大男人圍着篝火勾肩搭背又唱又跳。
傾奇者不能喝酒,在另一個火堆邊上一邊烤魚,一邊欣賞他們豪邁的歌唱與舞蹈。
老實說他們唱的并不好聽,但廣闊的大海,高潔的明月,彌漫的食物香氣,跳躍的篝火,還有載歌載舞的熱烈氣氛,卻能感染人心。
于是,所謂不完美的瑕疵,也成了讓更多人放下羞恥與負擔的鼓舞。
——反正大家唱的跳的都一樣爛,即興發揮,那還有什麼不好意思?
正在沙灘上的衆人圍着篝火載歌載舞的熱烈狂歡的時候,忽然,一個站在篝火邊上左右橫跳哈哈大笑的水手踉跄了一下,一頭往火焰堆裡栽去!
“小心!”千鈞一發之際,他邊上的人大喊一聲,下意識抓了他一把,将他拉往一邊,本人也被他帶倒,摔倒在一邊的沙灘上。
這一下就像碰倒了多諾米骨牌,一個又一個圍着火堆跳舞的水手被帶倒了,踉踉跄跄地摔在火堆邊。
傾奇者原本還在笑着,一邊興緻勃勃的觀看,一邊為他們打着節拍,見狀不由懵逼,“欸?怎麼回事?你們沒事吧?”
難道是因為喝了酒?但那點酒也沒多少吧?而且是那麼多人一起分。
“我去看看!”王宿手臂在沙灘上一撐,就要起身過去。沒想到他确實動作幹脆利落的站起來了,剛走了一步,那兩條腿就跟不聽使喚似的,原地打結。
‘撲通!’一下,他跪倒在沙灘上。
王宿臉色一變,高聲喊道,“不好!有毒!是海盜!大家小心!趕緊上船!”
——海盜?!!
随着他這一嗓子,清醒的不清醒的全都激靈一下醒來了,争先恐後的跳起來,然後又一個個‘撲通通’的摔倒在地。
眨眼間,整個沙灘上端正的坐着的隻剩下傾奇者一個。
到處都是烏龜一樣努力又艱難的挪動着四肢的人。
美麗無瑕的純白人偶茫然的看着沙灘上倒成一片的同伴,手裡還舉着一隻半生不熟的烤魚,不知所措。
就在他傻眼的時候,一群海盜搖晃着雪亮的大刀‘啊啊啊啊’的怪叫着從山上沖下來。
他震驚的霍然站起,眼睜睜的看着那忽然殺出的海盜包成一個圈,把他們所有人圍在了中間。
大刀雪亮虎視眈眈,每個人眼睛裡都閃着興奮又貪婪的光,像一群貪婪又兇狠的豺狗。
一個水手打扮的男人一指傾奇者,語氣谄媚又猥瑣,“大頭目快看!——就是他!小的親耳所聽,他說他身上帶着好幾百萬摩拉!就為了到離島買點外國的稀罕玩意裝院子!哦對了,聽說他家裡還有一個仙女一樣漂亮的妹妹!”
傾奇者,“……!”
傾奇者一聽,臉色瞬間黑了,他定睛一看,那‘告密’的水手也是相當的眼熟——正是之前說附近有親戚,想要去探親的那個人!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海盜大頭目打量着他,見灼灼火光下,白衣少年美的如仙如神,如詩如畫,當真令人心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