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眼倒在角落裡的女孩,語氣冷冷地說道:“出去。”女孩愣了一下,随即慌亂地爬起,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包廂。
沈放沒有多看她一眼,隻是随手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拎在手裡。他的眼神中透着寒光,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沈放手中的酒瓶砸在那人頭上,清脆的聲響在包廂裡炸開,伴随着一聲凄厲的慘叫。那人向後倒去,捂着頭蜷縮在地,鮮血順着指縫湧出,将地闆染紅。圍攻的人群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仿佛空氣被瞬間凍結。
地上的人忍着劇痛,強撐着從血泊中擡起頭,咬牙切齒地指着沈放,罵道:“你……你居然敢?”
沈放嗤笑一聲,嘴角帶着一絲譏諷,目光中滿是不屑。他擡起手中的酒瓶底,毫不留情地再次砸了下去。啪!酒瓶碎片四散飛濺,那人的慘叫戛然而止,頭再次重重砸向地面,血流得更兇了。
沈放微微俯身,聲音低沉而冰冷,語氣中透着野性的壓迫感:“再說一句試試?”
他的話如同悶雷滾過,讓所有人心頭一顫。地上的人臉色煞白,恐懼地縮回地上,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周圍的人終于反應過來,紛紛怒吼着向沈放撲去。
沈放站在原地,目光如刀,嘴角卻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他擡腳狠狠踹開沖在最前的一人,身體迅速啟動,膝擊直取重心,肘擊精準無比,動作淩厲得幾乎看不清軌迹。兩人接連倒地,捂着肚子翻滾呻吟。另一個人從側面揮拳襲來,沈放猛地轉身,擡手擋住攻擊,順勢抓住對方的手腕,一個幹脆的過肩摔,直接将人砸在地闆上,震得對方徹底動彈不得。
“就這點本事?”沈放喘着粗氣,手背随意擦去唇角的血迹,眼神冷冽,帶着嗜血的光芒。他站在包廂中央,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多少人圍攻。
剩下的人顯然被沈放狠厲的手段吓住了,但依舊咬牙不甘心放棄,揮着椅子和酒瓶沖了上來。沈放冷哼一聲,側身避開揮來的椅子,順勢抓住最近一人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将他掀翻在地。西裝翻飛間,他一腳踩在那人的胸口,微微用力,逼得對方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沈放垂下眼,冷冷開口,聲音像鋼刀一樣鋒利:“我今天就在這兒站着。”他目光冰冷地掃過周圍,帶着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語氣裡滿是譏諷和不屑,“誰不服,盡管上。要麼把我打趴下,要麼一個個滾出去。”
四周一片死寂。圍攻的人愣在原地,目光被沈放那雙淩厲的眼睛牢牢鎖住。那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如同凝固的寒冰,漂亮得令人移不開視線,卻又冰冷得讓人望而卻步。微卷的黑發垂在額前,遮住眉骨上一道淺淺的疤痕,為這張比英俊更添幾分深刻味道的臉平添一絲野性。他身上的藍格子西裝被燈光映得剪裁分明,身形筆挺,雖然經過激烈的搏鬥卻絲毫不顯狼狽。即便此刻,沈放仍舊顯得優雅從容,周身卻散發着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疏離感。
他輕輕擡起頭,嘴角帶着一抹冷笑,目光沉靜中透着寒意。他随手從桌上拿起一個酒瓶,金絲眼鏡的反光閃過一瞬,瓶子在手中輕輕一揮,“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散飛濺。
“還來嗎?”他的聲音低沉又張揚,帶着難以掩飾的桀骜與狂妄,“今天我把你們全廢了,也賠得起,信不信?”
衆人面面相觑,目光在地上倒下的同伴和沈放冷漠的臉上來回徘徊,卻沒有一個人敢再動。他們的腿不自覺地後退,神色慌亂,連一句威脅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沈放站在一片狼藉中,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的目光掃過地上呻吟的人,冷峻得沒有一絲波瀾,那種與生俱來的桀骜與孤冷,讓人不寒而栗。他站在那裡,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銳利得令人無法直視,仿佛所有的一切都盡在他掌控之中。
“沒人動手?”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卻鋒利,帶着逼人的寒意。他緩緩掃過每一個人,嘴角那抹冷笑更深了幾分,透着幾乎戲谑的輕蔑。
但總有不甘心的人。站在人群後方的一個男人忽然大喊:“你以為你能一個人擺平我們這麼多人?别被他唬住,大家一起上,他能怎麼樣!”
就在沈放低聲落下最後一句話時,包廂内的燈光忽然熄滅,黑暗瞬間吞噬了整個空間。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他話語的餘音,與驟然降臨的寂靜形成刺耳的對比。
就在他準備出擊的瞬間,一隻手忽然伸過來,精準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黑暗中,拉着沈放手腕的力道不算重,卻堅定得讓人無法忽視。沈放迅速跟上,穿梭在包廂的狹小通道中,耳邊是微弱的腳步聲和空氣中隐隐飄來的酒香。他的目光在黑暗中一片淩厲,腦中迅速搜索着可能的情況。
直到兩人穿過一扇隐蔽的側門,外頭的冷風迎面撲來,沈放才意識到,他們已經被帶出了包廂的混亂。
“你到底是誰?”沈放猛然停下腳步,手一擡,反握住對方的手腕,聲音低沉如寒鐵。
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他終于看清對方的模樣。沈放認得她,剛進酒吧時,這個看起來大學生模樣的賣酒女孩曾試圖推銷一瓶昂貴的威士忌,被他冷冷拒絕。
“是你?”沈放的目光瞬間冷了幾分,眉頭緊皺,“你想幹什麼?”
女孩沒回答,隻是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手腕,示意他松開。沈放沒有動,目光如鷹隼般死死盯着她,直到她低聲說道:“電閘是我拉的。再不走,樓上那些人就反應過來了。”
她的聲音低啞,卻透着一股意外的鎮定。沈放愣了一瞬,随即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為什麼幫我?”
“你覺得呢?”女人擡眼看他,嘴角帶着一抹輕微的嘲諷,“難道要等你一個人把那群人全打趴下?我可不想目睹一場屠殺。”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拉開一扇隐蔽的員工通道門,回頭看了沈放一眼:“走不走,随你。”
沈放皺了皺眉,片刻後松開了手,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穿過狹窄的通道,周圍的光線昏暗得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樓上的騷亂聲漸漸傳來,急促的腳步與喊聲交織,顯然已經有人發現了電閘的問題。
“你不怕我是壞人?”沈放低聲問,語氣中帶着幾分試探與冷意。
“你可不像。”女孩的回答幹脆利落,語氣裡帶着一種笃定的輕松,甚至沒有一絲猶豫。她沒有回頭,腳步輕快而精準,顯然對這條通道了如指掌。
“電閘隻能拖延幾分鐘,”她開口,聲音低而淡,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趁現在,快走吧。”
沈放沒有動,目光沉沉地鎖定在她身上:“你到底是誰?”
“隻是個賣酒的。”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帶着一絲狡黠和無所謂,“信不信随你。反正,你不走,我可要回去了。”
沈放微微眯眼,視線如刀般落在她身上,試圖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什麼。然而,女孩的臉平靜如常,大眼睛黑白分明,帶着幾分英氣與從容,根本不像一個在混亂中慌張的人。
“行,那你回去吧。”他最終開口,語氣平靜,卻多了一分試探。
女孩沒有多說,隻是微微一笑,轉身朝着通道的方向走去。那幹淨利落的步伐和少年般清爽的背影讓人移不開視線。
沈放站在原地,目光冷峻,半晌後才轉身離開。但在轉身的一瞬間,他還是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她一眼,那個站在昏暗巷口的身影,短發微揚,白襯衫映着冷月光,像是藏在黑夜中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