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他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低聲對耳機說道:“目标開始行動。所有人注意,他向後門移動。”
李成傑的步伐不算快,但透着一絲急促。他時不時回頭看向身後,顯然已經意識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勁。
就在他即将接近後門時,沈放放下酒杯,緩緩起身,跟在他的身後。他的步伐輕而穩,眼神冷靜得如同一頭盯上獵物的猛獸。
李成傑推開後門,冷風灌入,将酒吧内的喧鬧隔絕在外。他快步走向巷子,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李成傑,别動。”
李成傑猛地轉身,看到沈放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目光如刀。他沒有任何猶豫,轉身想要沖向巷子的另一頭,但卻發現兩名便衣警員已經堵住了退路。
“你們沒資格抓我!”李成傑咬牙大喊,從外套内掏出一把小型刀具,試圖威脅。
沈放不為所動,冷冷地說道:“放下。”
李成傑舉着刀,雙眼死死盯着沈放,像是在尋找破綻。然而下一秒,沈放動了。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擡手抓住李成傑的手腕,迅速用力一扭,刀具應聲落地。緊接着,他一個側踢擊中李成傑的膝蓋,将他逼得向後踉跄。趁着對方失去平衡,沈放猛地将他壓在牆上,單手将他的雙腕扣住,用手铐牢牢铐住。
“跑不了了。”沈放低聲說道,語氣冷得像冰。
審問室的燈光冷冷地打在桌面上,李成傑低垂着頭,雙手被拷在桌面上。他的表情懶散,嘴角甚至挂着一絲不屑的笑意。
沈放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目光沉靜如水。他慢慢打開文件夾,從中抽出幾張照片,動作不急不緩,将照片一張一張地擺在桌上,推到李成傑的面前。
“陳雨欣,25歲,林雯雯,23歲,崔文怡,21歲,”沈放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股冷峻的力量,仿佛每一個字都在撞擊人心,“三個年輕女孩的命,就這麼沒了。”
他頓了頓,目光冷冷地注視着李成傑,“她們都和你有接觸,都因為一種新型毒品死去。你不覺得,這很巧合嗎?”
李成傑掃了一眼照片,臉上的笑意反而多了幾分。他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在胸前,語氣帶着幾分嘲弄:“巧合?警官,生活中到處都是巧合。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吓到我吧?”
沈放沒有被他的态度激怒,反而顯得更加冷靜。他合上手中的文件夾,語氣平穩卻鋒利:“她們死後,你的賬戶裡多了三筆巨額轉賬。再巧合,這也不是你能随便解釋得了的。”
李成傑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他很快調整過來,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轉賬?哦,那不過是朋友間的正常往來。警官,難道我連朋友轉點錢的自由都沒有了?”
“朋友?”沈放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卻帶着一種隐隐的威脅,“那我們可以找你的‘朋友’聊聊,看看他們是否願意承擔殺人罪的責任。”
李成傑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鎮定。他聳了聳肩,嘴角微微上揚,裝作無辜的樣子:“警官,我是無辜的。抓了我,也解決不了問題。”
沈放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而是緩緩說道:“你以為那些轉賬背後的人會保護你?别天真了,他們恨不得讓你永遠閉嘴。”
這句話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刺中了李成傑的軟肋。他的瞳孔微微一縮,但随即恢複了平靜。
“如果你還堅持嘴硬,那我們就從其他地方查起,”沈放語氣變得更加冷峻,“你的朋友、你的賬戶、你的行蹤,一切我們都會挖個底朝天。而你呢,隻會一點點被他們抛棄,成為棄子。”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如刀般刺向李成傑:“你以為在沉默中能保全自己?不,他們會動手,比我們更快、更狠。”
李成傑這一次沉默了。他的額頭滲出一絲冷汗,嘴唇微微顫抖,但依然強裝鎮定:“警官,你的話真有意思。可惜,我還是無話可說。”
任莫言坐在沈放的旁邊,顯得随意許多。他的姿态輕松,雙手交叉搭在椅背上,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完全不把李成傑的沉默當回事。
“李成傑。”任莫言突然開口,語氣輕快,像是在閑聊,“我問你個問題,你知不知道‘烏托邦’這個名字有多出名?”
李成傑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随即恢複了冷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真的不知道?”任莫言眯起眼睛,像是在打量着什麼獵物,“奇怪了,剛剛我們可是查到一個特别有意思的東西,‘烏托邦’這個名字,可不僅僅是托馬斯莫爾的書,我在很多地方發現了這個名字。”
他說着,從手邊的文件夾裡抽出一張記錄單,随意地晃了晃,然後又不動聲色地放回去。
“這些記錄,我們本來以為隻是個巧合。”任莫言用筆敲了敲桌面,繼續說道,“但呢,你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那些‘巧合’,有多危險。”
李成傑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但他依舊冷笑着回答:“警官,巧合是你們編故事的專長。想從我這兒聽到什麼,恐怕要失望了。”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語氣輕描淡寫地繼續說道:“不過我挺好奇,這種地方到底是做什麼的?交易毒品?還是舉辦那種……‘特别的派對’?”
“你在胡說什麼?”李成傑的語氣終于有了一絲波動,試圖掩飾自己的慌張。
“别急着否認。”任莫言嘴角一勾,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覺得我們隻是随便抓個人來問話?這些天,‘烏托邦’這個名字頻繁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而你恰好是其中的一個核心點。”
他故意用筆在桌上劃了一圈,像是在标注什麼:“你說啊,這麼巧合的事,是不是該給我們一點解釋?”
李成傑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他的額角冒出了冷汗。
見時機成熟,任莫言用更輕松的語氣說道:“這樣吧,我替你理一理,烏托邦,酒吧,隻是幌子,對吧?真正的交易,應該發生在别的地方,比如……偏僻的倉庫?地下設施?還是那些我們暫時還沒找到的地方?”
李成傑擡頭,眼神裡閃過一抹不安。
“哦,别這麼緊張。”任莫言笑着擺了擺手,故意拉長了語調,“我猜測也有可能是一個代号,比如‘烏托邦’是某個計劃?某個組織?或者……你老闆的暗号?”
這一連串的假設讓李成傑終于忍不住了,他脫口而出:“你們根本不知道‘烏托邦’是什麼!”
話一出口,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驟然一變,整個人僵在原地。